“她本事到不小。誘騙皇子私逃出宮,用心險惡。在宮外下毒,可比在宮裡要容易許多。”
“呵,當真可笑。同光公主不過一名求和小國的質子,如何與兒臣有深仇大恨,要置於死地?父皇想要降罪,便無需證據,斷憑臆測麼?”白珩憤怒地站起身,對皇上嘲諷道。
“你一次兩次不懂事,朕可以原諒你,是朕近幾年管教不足,對你太過放任。”皇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珩,“朕已派人仔細調查,在查明真相以前,你不許再見同光公主。”
“恕兒臣難以從命。”白珩怒視著皇上。
“朕已命人將琅寰殿包圍監察,任何人不得出入。至於你,既已自知衝動,便在宮中好好修身養性,近幾日都不要出這永和宮了。”
皇上說完,拂袖而去。
琅寰殿忽然來了一群御林軍,將宮中這處偏僻地界團團圍住。
秋喜見這陣勢,慌里慌張地跑去求問帶人來的公公,回來稟報時彷彿天塌了似地,邊哭邊道:“公主!皇上懷疑是公主下毒謀害三皇子,派人來看管咱們的!”
“這怎麼會?”陸昭凌萬分驚訝,又轉念一想,“難道皇上已經知道了我帶白珩出宮的事……?”
“公主,那公公還說,本來皇上準備直接將公主投入大牢的,是沈公子去找皇上談了半日,才做了如此安排。”秋喜委屈地哭著說,“公主明明清清白白,怎的就要將公主投入大牢了?皇上便可
以冤枉好人麼?”
“秋喜,往後在宮中說話要謹慎些。”陸昭凌囑咐道。
秋喜抽抽搭搭地點點頭,又委屈地說:“公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王城啊?”
“回王城……”
是啊,來到安平已有八年,或許再過兩年,便可以回去了。
想到此處,陸昭凌心情又有些複雜。
先不想這些尚遠的事情了吧。
陸昭凌嘆口氣。
如今被軟禁在琅寰殿裡,陸昭凌到並不擔心。皇上要調查便調查,她從未害過白珩,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只是不知私逃出宮一事,皇上會如何處置。會連累了李珠兒嗎?還有許多無辜的宮人。
白珩的事,李將軍應當已經知曉,只是不知他會不會讓李珠兒知道。
陸昭凌心中一團亂麻。
被陸昭凌惦記著的李珠兒還對宮中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她被親爹禁足了好幾日,起初試圖絕食抵抗,卻不知老頭子這次究竟怎麼回事,絲毫也不心軟。
她餓了兩天,頭暈眼花,彷彿已經看見死去的孃親。孃親對她說:“傻孩子,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逃跑呢?”她覺得有道理,終於不再做絕食這樣的傻事。
李宣見她似乎消停了些,這幾天也終於鬆了鬆口,允許她見人了。
李珠兒叫人喊了小桃來,說是太悶了,要找小桃說說話。等小桃來了,她裝模作樣地教小桃寫了一會兒字,確定了沒有下人在盯著她,便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封寫好的信,交給小桃說:“你去幫我把這信交給蘇家的大公子,蘇祈乾。他家就在東市附近,你按這圖上畫的就能找到。‘蘇府’兩個字你認得的。”。
小桃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收好這封信,和一張李珠兒畫的歪歪扭扭不明所以的地圖,出門找幫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