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當即警惕的後退幾步。
而他腳下的水面,則如滾開的熱水,沸騰,並湧起水花。
他伸手,探入那騰起的水花之中。水流瞬間凝聚,彙整合劍,被握在手中。
劍刃直指剛剛樹叢摩擦,竄動之處。
凌厲的劍鋒迎頭揮下,尚未落下,那劍氣就已將周遭的樹叉枝椏盡數斬斷,片片零落在地。
“誒,我這是被帶到陷阱了麼?”
忽然,矮灌中藏著的人忽的探出頭來。望著那已然近在咫尺,馬上就要對準他的頭揮砍而下的鋒利劍刃,卻是一副處亂不驚的淡定模樣。
“……怎麼是你。”
矮灌中,只見池目一此刻正露著小腦袋瓜看向塔洛斯。
見狀,塔洛斯下意識的在心底翻了他一個白眼,同時覺得一陣莫名的頭疼。
畢竟對於池目一這個人,他可是半分好印象都沒有。
如今,又偏偏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見到他。其中原由根本不用深思便也知道,這傢伙一定是被凜凜帶來的。
想到這裡,不知道怎的,塔洛斯對他的厭煩,似乎又默默然的增加了那麼幾分。
“你這人偶還真是一點兒沒變,難道你不懂,什麼叫做‘喜怒不形於色’嗎!”
見對方几乎把對自己的厭惡都寫在了臉上,池一隻是自顧自的從矮灌中鑽出,隨手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落葉。
同時,目光飛快的掃過這片,周遭足以被稱之為是一片狼藉的地方。
“該說不說,你這小路建立的還真不錯。前面綠樹林蔭,這內裡,倒是‘倚山傍水’別有一番情趣呀……”
看著面前的一汪水色,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水界」清澈見底,迎著光更是閃動出一片細碎的晶瑩。
可無論怎麼看,這一切都顯然是靈力所為。
再加上塔洛斯身上也隱有斑斑血跡,想必這裡剛剛一定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戰鬥。
只不過,池一可不是那種會關心別人的傢伙。他只是故意這麼說,本想著藉此打趣一下塔洛斯。可那張憋著笑的壞模樣,卻是將他徹底出賣。
看著池一那明顯幸災樂禍的臉,塔洛斯額上瞬間黑線。隨手抬起手中長劍,仿若無意的落在了池一的肩膀上。
“既然池目閣下這麼喜歡,想必也不會介意用自己的血,給我這‘水光山色’添點兒顏色吧?”
塔洛斯微笑,用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說著最為嚇人的話。
池一倒也不慌,只是依舊保持著笑意盈盈的表情,同時用指尖推開那落於肩膀的劍刃,“許久未見,塔爾閣下倒是比以前愛說笑了不少嘛。”
“難道,我的樣子不夠認真嗎?”
塔洛斯表情未變,仍是笑的如沐春風般溫柔。
可縱然笑意猶在,但他手中的長劍卻是任由池一怎麼推,都仍是盤旋在肩膀處。
“嗯,當然。”
池一隨口應著,可心裡卻暗自嘀咕了句,“這哪裡是什麼風趣,分明是黑透了啊喂!”
然而,就在兩人面面相覷之際,池一的目光忽然落在前方不遠處,正孤立無援的棲息在一棵斷裂樹幹上影身上。
“誒,那傢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