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府。
紅綢鋪遍整個府邸。
侍女和家丁都忙碌了起來。
程慕白和遇傾都被侍女各自帶到房間,梳妝打扮起來。
遇傾的房間,黃氏親自為遇傾梳妝打扮。
看著梳妝鏡前一臉認真模樣的黃氏,遇傾將頭向後靠了過去,靠在黃氏懷裡,笑道:“孃親,之前一次,你還那麼嚴厲,看不上程慕白,怎麼這次就妥協了?還有爹爹?”
黃氏嗔視了一眼遇傾道:“你是不是傻?我們的確是看不上他的,但是,那孩子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跪下來,說明他心裡是真的很重視你。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一個男人能夠為了一個女人,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放下,你還能期望他放下什麼?”
“傾兒啊——”
遇傾道:“在呢,孃親。”
黃氏柔聲道:“這短短的一聲,我們最終都會死去。如果你真遇到那個把你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人,那麼,你就要大膽一些,去愛他,就像你追求自己的夢想一樣。你爹爹和孃親無法陪你走完這一世,只有他,才能陪你一起老去。明白嗎?”
遇傾握住黃氏的手,流下淚來,點了點頭道:“孃親,我記住了。”
遇府為程慕白和遇傾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婚禮之上,並沒有邀請任何一個賓客,也沒有多麼奢華的排場。
有的只是遇父和黃氏,一幫侍女和家丁。
兩人在遇父和黃氏的見證下,在一幫侍女和家丁的見證下,三叩九拜,最終,來到遇府門口。
那裡,遇父已經準備了車馬。
將程慕白和遇傾送上馬車,遇府仰頭看著坐在車轅上的程慕白道:“好好照顧傾兒。將來,若是有機會,我們再給你們補辦婚禮。現在,你們必須離開。老堯是我忘年之交,我不會因為你們而和他們反目為仇。畢竟,老堯曾經也在朝堂之上,數次救了我的性命。”
程慕白點了點頭。
黃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叮囑道:“記得,夫妻之間要多包容。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三年之內,若是生了孩子,速速送回來,我們給你們將他養大成人。”
遇傾站在馬車車廂門口,眼淚也稀里嘩啦地流了下來道:“我知道了,孃親,爹爹。若是哥哥回來,告訴他,我實在是配不上他,讓他另尋一個好女子。”
遇父揮了揮手道:“快走吧,別停留了。老堯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們再不走,待會真走不了了。”
程慕白用力抽了下馬屁股。
駿馬拉著馬車,飛快地駛向黑夜。
黃氏追了出去。
遇父拉住她道:“好了,別追了。女兒養大不中留,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慕白一路驅趕著馬車出了雍城,最終停在雍城城門口。
城門口處,兩排門吏已經開啟了城門,站成了兩排。
“小姐,姑爺,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