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一根又長又粗的猩紅色的東西,於此同時,說時遲那時快,賽瑟飛昇閃到了一邊。
他定睛一看,那像水管一樣的東西,竟然就是和溫莎公爵夫人形影不離的猩紅色巨蟒!
賽瑟倒抽了一口冷氣,可是出乎他的預料,那巨蟒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徑直昂著頭顱,吐著信子,從他的腳邊爬了過去,遊向了那個黑衣人。
雪白的玉手,鮮紅的蔻丹,纖細的胳膊,那人正在伸出右手愛撫著巨蟒的額頭,好像對方是一條溫順的牧羊犬。
賽瑟渾身感到毛骨悚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樣的念頭,這想法簡直超出常人的理智。
可是他還是恐懼的連連後退,嘶啞著嗓子發出一聲哀鳴般的呻吟。
“……血、血腥玫荔……?”
“沒錯,是我,我的陛下。”這黑影摘下臉上的黑色面罩和斗篷,露出那張令賽瑟無比厭惡又無比恐懼的妖豔臉龐。
這個女人竟然沒有死?!
難道我剛才一劍刺穿心臟,釘死在牆上的那個女人是鬼嗎?難道我剛才親手殺了血腥玫荔的場景只是我做的一個噩夢?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可是她怎麼活了?而且臉色更加紅潤嬌嫩,似乎比她死之前更加美麗妖嬈了?
賽瑟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看著溫莎公爵夫人的那張臉幾乎再度快要不能呼吸,不是因為被她的美麗而震懾,而是因為他今生從未感到過的懼怕。
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血腥玫荔越美麗越鮮活,給賽瑟帶來的恐懼感就越強烈。
“別猜測了,我的漂亮陛下,”血腥玫荔慵懶地開了口,從她的語氣聽不出對賽瑟的任何仇恨,彷彿之前自己被釘死在牆上的那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彷彿她和他剛剛才停止了魚水之歡,正在說一件在平淡無奇的小事,“你沒有做夢,你也沒有瘋,你更沒有出現幻覺——你之前的確是釘死了我,你就是那個殺了我的兇手。”
“可是……”
“可是我為什麼又活了,是嗎?”血腥玫荔衝著賽瑟嫣然一笑,那笑容能令天下男人失魂,除了賽瑟,“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陛下?”
“什麼話?”
“我告訴過你,你不能殺我。怎麼,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