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二人面帶冷笑,無動於衷,一點也沒有聽命的意思,
賈舊城笑道:“秦總理事,這是你們秦家的內務,我們這些外人,.”
秦絕響瞪直了柳葉眼:“你們……你們竟然和他串通一氣,許見三,白拾英,你們別忘了自己……”說到這裡,忽然說不下去,
許見三笑道:“省省吧,你下的毒,陳大劍早就給我們解了【嫻墨:捧得好高,大劍二字,如今誰都可加在名頭上,正應了小雨當初的話了,】。”周圍俠劍客聞聽此言,譁聲一片,八卦掌門霍秋海皺著眉,一副百思難解的樣子問道:“許掌門,你在百劍盟中,負責執掌衡山一派,本是秦總理事的屬下,他為何對你下毒。”【嫻墨:必是安排好的,樣子裝得倒像,】
許見三道:“諸位哪裡知道,這秦絕響狼子野心,為了奪取《修劍堂筆錄》和其它武功秘籍,他在修劍堂用火銃屠殺了百劍盟二十餘位劍客和九位大劍,就連徐老劍客,也死在他手【嫻墨:妙在補這半句,笑死人了,絕響當初怎麼冤人,如今人就怎麼冤他,真報應不爽,倘讓他被小常打罵,反沒趣了,這樣才過癮,】,鯨吞百劍盟後,他為了控制我等,強逼我們服下了延時發作的毒藥,倘若我們不聽他的話,就得不到解藥,時間一長,必然毒發身亡,不但我如此,嵩山派的白掌門、華山派的賈掌門也是一樣。”
此言一出,幾艘“討逆義俠”艦上頓時一派譁然,【嫻墨:聚來這些人的用意不問可知了,】
秦絕響氣急敗壞,心知這幾艘船上的俠劍客來自天南海北、大半個中國,這醜事一揭,自己勢必身敗名裂,眼珠疾掃,見蔡生新在旁邊臉帶驚懼,抖抖索索,看錶情顯然是沒想到會有這結果,看來他並不曾參與這場陰謀策劃,忙喝道:“蔡生新,當天的事你也在場,難道你就這樣聽任他們這樣胡編亂造。”
蔡生新是殺人上位,心裡正虛,看形勢,陳志賓和許、白這幾位是早有串通策劃,自己這時候若是站出來維護秦絕響,只怕沒有好果子吃,【嫻墨:主要是和這些人在一條船上,要換身在主艦,站絕響身邊,懼意還能少點,】
正猶疑間,只見賈舊城和顏悅色地道:“蔡賢侄,你是泰山派頂門大弟子,你師父一死,理當由你繼承泰山掌門,這一點,我和許掌門、白掌門大家都是有共識的,秦絕響只是把本該屬於你的位置交在你手上,卻處處用話卡你,把你吃死,讓你反要對他領情道謝、心存感激,這是江湖上耍人的把戲,你切不可受了矇蔽,【嫻墨:絕響說話處處卡人,又豈止卡小蔡,雲華樓卡鄭盟主就不說了,小林宗擎那樣的老實人也沒放過啊,小晴更是被他玩得沒脾氣,如今報應全來了,笑死,】”
太極門長石便休道:“蔡少掌門放心,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今日你實話實說,幫大家釐清了百劍盟血案的真相,在場這麼多俠劍客在,還怕沒人替你主持公道。”身後霍秋海、顧義深等人齊聲稱是,
蔡生新一聽就明白了:倘若跟著他們走,自己不但能保持住掌門之位,還能成為盟裡的大功臣,晃著腦勺兒一瞄,旗艦被這麼多火銃指著,秦絕響武功蓋世,也逃不過一溜煙去,眼珠轉轉,忽然撲倒在地,啪啪拍著甲板,大哭起來:“別說了,你們別說了,我不是人哪,我不是人哪,師爺啊,師孃,師弟啊,你們死得好慘哪,秦絕響拿大炮崩死了你們【嫻墨:火銃變成大炮了,這家貨下嘴更沒邊兒,絕響肚皮要翻白兒】,可恨我武功低微,只能忍辱偷生等待機會,一直遲遲不敢動手,我是個懦夫,我有負師恩,有愧師門哪。”邊嚎邊拍,如喪考妣,【嫻墨:馬景濤飾,】
賈舊城、許見三和白拾英一看,都微微皺眉,心說你配合一下就行,這麼搞也太過分了,哪有一派掌門的樣子,況且辱大家都在忍,生大家都在偷,光你是懦夫,那我們又成什麼了,哭成這樣,反倒顯得我們都不如你似的,忙都過來攙扶,好言安慰,
石便休和霍秋海對個眼色,又瞅瞅其它俠劍客,點了點頭,大聲喝道:“秦絕響,你這武林的敗類,你犯下滔天血案,如今更有何說,像你這種人,不但江……”
“且慢。”秦絕響喝斷了他,大聲道:“他們幾個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服盟裡的分派,爭著要進修劍堂,又因我年紀輕輕便居高位,心中不服,因此今日才趁機向我發難【嫻墨:好嘴,穩得住,畢竟又山西平叛又收伏百劍盟,經過事多了】,那些話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你們諸位都是成了名的劍俠,難道不知江湖上盡是這類顛倒黑白之事,難道公道只看誰的嘴多聲大,別忘了那句話:眾口鑠金。”
“哈哈哈哈。”
陳志賓大笑起來:“好一張伶牙俐口,秦絕響,可惜你頑抗到底,也是死路一條,來人,帶人證。”
話音落處,眾俠劍往兩邊一分,後面武士開道,帶過一個人來,
秦絕響一見此人,眼睛立刻直了,
來人正是鄭盟主之女,,鄭惜晴,【嫻墨:幾十萬字未見了,晴妹子別來無恙,】
小晴從人叢中走出來,還是去年那副模樣,小辮歪扎,個頭沒變,只是穿了身白孝衣,顯得特別纖瘦,她走到船欄邊,遙望著秦絕響,淚光如刀,在沒有血色的臉頰上割下來,顫然恨聲道:“小賊,你還認得我麼。”
秦絕響結舌半晌,忽然明白過來,伸手指向陳志賓:“你……不是馬明紹,是你,是你。”【嫻墨:才明白,小馬哥沉冤塘內大半年,如今終見天日了,】
陳志賓哈哈大笑,提高了聲音,喊道:“還打算跟秦絕響的兄弟們聽著,你們面前這位秦少主、秦理事、秦大人,他為人尖酸刻薄【嫻墨:有那一點】,喜怒無常【嫻墨:確實如此】,狼子野心【嫻墨:半點不差】,轉眼無恩【嫻墨:這個沒跑】,馬明紹對他百依百順,卻為他所害【嫻墨:是誤會】,陳勝一對他忠心耿耿,卻被他驅逐【嫻墨:半假半真】,誰的位高權重,他都忌憚,誰有風吹草動,他都疑心,跟著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不管你們之中誰是秦家舊部,誰是南鎮撫司或東廠的下屬,現在和他劃清界限,都來得及。”
秦絕響氣得手腳冰涼,指著他道:“好,好你個陳志賓,我早該想到了,我真是瞎了眼,你和他都在總壇,小晴不見了,你偏偏說他進過屋子,你不是後來弄假成真,你是早就深藏在秦家的臥底,原來你才是鬼霧的人,對了,香水……還有那香水,那香水也是你給他的。”
陳志賓冷笑道:“是我啊,怎麼樣【嫻墨:殺馬明紹一章名為“折柱”,絕響折亭柱看似是憤怒下手狠,實際寓意在於折了自家的樑柱,這一節阿哲·倩肖夫斯基同志早已寫明在先,】,秦家一旦出事,就算你想不到懷疑內部人員有問題,大陳他們也必有警惕,因此就需要一個擋箭的牌子,馬明紹喜歡香水,我就投其所好,把海蘭嬌交給別人,於秦府之役前夕,再由別人轉賣給他,他這人對你的脾氣,秦家出事後必然得到提拔,依你的性子,早晚要準備進京報仇,這香水來頭不小,早晚能毀了他,他活著是我擋風的碑,死了是你定心的藥,【嫻墨:死活都是他的迷彩,夏增輝、雲邊清、陳志賓,鬼霧三大奸細,夏佔個狠、雲佔個深、陳佔個精,】像你這種少爺羔子【嫻墨:罵死絕響了】,腦子裡盡是些自以為是的歪主意,懂得什麼江湖之道,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嫌太晚了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曾仕權簡直樂不可支,挺著肚子,拍起巴掌來,拍著拍著,忽然臉色一正,提高聲音:“兄弟揣得什麼牌。”【嫻墨:要對暗號,】
陳志賓從容答道:“懷裡揣著踏莎來。”曾仕權道:“踏莎來看哪枝梅。”陳志賓道:“梅豔怎比桃李飛。”曾仕權道:“桃李紛飛看哪個。”陳志賓道:“你問我來我問誰。”【嫻墨:前面是介面,此處往下正式開始對暗語,末句反是對暗語的人來問話,可知踏莎行的暗語也有很多,要問者來選,故“你問我來我問誰”,】
曾仕權點點頭,道:“魚蹭蓮腰,蝶啄花淚。”
陳志賓:“喜鵲窩裡杜鵑睡。”【嫻墨:一句話就是臥底之相,暗語萌翻了,】
曾仕權道:“晴來天色藍如水。”【嫻墨:上集曾批實際上百劍盟是木,東廠是天,天一更生水,此處可作旁證,蓋言出身於東廠也,】
陳志賓:“秋陽倒比春光媚。”【嫻墨:紅龍鬼霧,二月二龍抬頭,紅龍佔個春,白露寒露,是有霧才結露,故鬼霧佔個秋,春光好,秋陽更好,都是東廠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