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黃金屋線上免費看>武俠修真>大劍> 【評點本116】六章 應該的
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評點本116】六章 應該的 (2 / 2)

這個回答不夠正面,卻在其中可以摸出些許方向,常思豪移開了目光,

只見在離棧橋不遠的岸邊,方枕諾逆著風一個人緩緩地行走著,火光透腿,衣影時紅,【嫻墨:風吹火起衣影飛,江上憑欄知為誰,官場得意、江湖瀟灑,難抵此一刻寧靜之美,小常、小郭和小方,這被月光、陰影與命運連線在一起的三個人啊,你們……你們……你們戀愛吧,(圍觀群眾噴血三升,阿哲倒地身亡,)】

次日晨起,火黎孤溫、索南嘉措、三明妃提出告辭,被郭書榮華以“我等溯江西去,與幾位同路”為由留住,曾仕權等人瞧在眼裡,心中暗樂:督公殺雞在即,還能讓你們這幾個猴跑了,連基本的推拖拉都不懂,還玩什麼政治、當什麼國師,真讓人可發一笑,同時剪刀峽傳來訊息:經過一夜宣講,聚豪閣方面群龍無首,停止抵抗,漸次有武士出降【嫻墨:了瞿衛東餘部】,龍首崖方面已獲全勝,正在清理戰場【嫻墨:了桑雲會第二戰場】,郭書榮華也不等了,留下一部人馬照顧善後事宜,自引軍士三千上船徐徐啟航,

小山上人和陸荒橋也隨船隊進發,始終不見督公相召,頗覺冷落,悶在艙中嘀嘀咕咕,中午吃罷了飯,等軍卒撤了盤碗出去,陸荒橋又憋不住道:“你瞧瞧,我看就是咱們在自己船上吃,火黎孤溫他們都是到督公船上吃的,【嫻墨:莫笑莫笑,多少籌謀,其實還不是為一口飯,】【嫻墨二評:初批粗了,不光是為飯,是為在哪吃,變成面子問題,這就是出家人的不對了,】”小山上人道:“唉,計較這些幹什麼。”陸荒橋道:“管怎樣你我身份在這,又有功勞,怎地階下囚這會兒反成座上客,剩咱們在這兒受這窩囊。”小山上人嗔了一眼,示意他低聲些,又勸:“都是一樣的出家人,他們五個只乘雙桅小船,住的不免擁擠,你我二人卻乘五桅大艦,臥房周圍三十幾個艙都空著,清靜之極,這是督公對咱們的照顧,也算不薄了,【嫻墨:周圍一圈空艙,】”陸荒橋鼻孔裡輕輕一哼:“早先東廠便和百劍盟不外,如今和姓常的更親密,有這層關係在,他哪能真心扶持咱們東山再起,要說還是老輩人見事高遠,像我師爺、太師爺他們,什麼東廠官府,一概不理,還不是一樣維持住了道統莊嚴、武林根基……”

捱到傍晚,船隊在黃石停泊,忽有幹事敲門:“督公設宴正氣樓【嫻墨:好樓,】,有請兩位。”陸荒橋瞅了小山上人一眼,臉上煥發出光彩,似乎那意思是:“瞧,終於想起咱們來了。”問:“都請誰啊。”幹事道:“就是您二位。”陸荒橋瞧這幹事臉上冷冷地,心中又不禁打個突:東廠的人神出鬼沒,扯那幾句閒話傳到督公耳裡,可不得了,二人下了船,隨幹事來到臨江一座酒樓之前,突然周圍“呯啪”暴響,把他們嚇了一跳,緊跟著一大群人滿面春風從樓中湧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太極門總門長“順水推舟”石便休,後面跟著八卦掌門霍秋海、秦家大總管陳志賓、華山派掌門賈舊城、衡山派掌門許見三、嵩山派掌門白拾英、泰山派代掌門蔡生新、山西天雲草堂主人顧義深以及山東、安徽以及湖北本地的武林俠劍,大家有說有笑,過來親切問候,

這些人,很多都是在京中白塔寺見過,小山上人納悶之餘兩眼斜掃,原來剛才響動也不是放銃【嫻墨:之前大概以為自己要被槍斃呢】,是有人在樓側放鞭炮,心裡寬鬆了不少,忙合十回禮:“阿彌陀佛,石門掌好,霍掌門好,京中一別,可是想念得很哪……哎喲哎喲,這不是洪老劍客麼,這可多年不見了,,哦,好好,多謝顧堂主、簡六俠,哎喲,杜老劍客您也來了……”陸荒橋也是不住拱手,

兩人被大夥眾星捧月般擁進樓來,只見酒樓內燈光閃耀,兩壁掛滿條幅,上寫大字,有什麼“明月照青岡,豪俠出武當”、什麼“江湖有急難,少林擔一半”,還有什麼“英雄虎膽,勇破奸謀”、“少林武當,俠氣橫江”、“天下為公,一身正氣”等等【嫻墨:正氣樓適合掛這類條幅】,遮得軒窗盡暗【嫻墨:掛滿了反弄一屋子黑,褒貶無痕,全用暗透】,牆上幾無餘地,【嫻墨:不掛這些字,反倒清白乾淨,笑死,】

小山上人和陸荒橋謙讓著被推在中廳主席位上坐了,黃石本地名俠竇大開【嫻墨:好名,】伸兩臂壓聲,先開了口道:“諸位,本來有這麼多俠劍客在,沒有我老竇說話的份兒,不過作為這酒樓的主人,就請恕兄弟不客氣,先來兩句吧。”他脖子很細,大臉盤子又扁又黑,活像小棍支著餅鏊,嗓音倒洪亮得很,【嫻墨:房書安飾,】

有幾人附和道:“應該的,應該的,【嫻墨:又一小點題】”“好好,聽竇大俠說。”

人們靜了下來,竇大開清了清嗓子,道:“說來諸位也都清楚,聚豪閣人倒行逆施,吞幫並派,瘋狂擴充,長江兩岸豪傑受他們欺壓,無不切齒痛恨【嫻墨:無敵是勢在時,如今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了,】,只是我們人單力孤,未能與之爭衡,這些年來只得忍氣吞聲,本渴望山西秦家和百劍盟念及江湖道義,能聯起手來共同制止他們,不料秦老太爺不幸亡故,為國捐軀,百劍盟又出叛逆,使得英雄飲恨,瀝血明堂,我等在水火之中,皆以為永無翻身之日,沒想到,有兩個人不辭辛苦,挺身而出,千里迢迢趕至洞庭、夜探君山,力誅匪首燕凌雲、白教根本上師丹增赤烈及其手下四大金剛,刺破了姬野平的五方會談奸謀,更擒得黃教首領、瓦剌國師歸案,使得聚豪閣的醜惡嘴臉從此大白天下,再不能為害江湖,諸位,這兩位大英雄是誰啊。”

群雄一迭聲地喊起來:“哈哈哈,那還用說嗎。”“那自然是小山上人和陸老劍客。”“對,對,除了少林武當兩派掌門,還能有誰呢。”

竇大開從侍者手裡接過酒杯,咧開大嘴笑道:“要講武林公義,還得泰山北斗,我代表長江沿線受過聚豪閣欺壓的英雄好漢們,先敬兩位老劍客一杯。”其它人也都紛紛應和,舉杯邀了過來,

小山上人瞧瞧陸荒橋,陸荒橋瞧瞧小山上人,掃一圈沒見著郭書榮華和常思豪,官面的人也一個沒有,眼神重新對上,心裡明鏡一樣:“不用說,這又是督公的安排。”但是自從百劍盟、秦家、聚豪閣三強崛起之後,少林武當早不見這般風光,今天眾人這金貼得臉上熱熱乎乎、麻麻酥酥、舒舒服服,自己要往下揭,且不說粘皮帶肉,就是夾了寒毛也怪疼的【嫻墨:現實中多有此事,誰能逃,作者多半是被世俗噁心著了,故在書中沒事就來嘲諷一下,不吐槽不舒服,】,因此半尷不尬中,都笑著含糊道:“不敢當,不敢當,為江湖公義、武林同道,應該的、應該的。”【嫻墨:第二處,兩個應該的了,】【嫻墨二評:實為第三處,上次批前面那段看漏了,補上後,此處實排第三,就這樣吧,不改了,】

陳志賓站了出來,託著酒杯,笑中略帶嗔意:“陸老劍客廣發英雄貼,邀請江湖上的朋友齊來聲討聚豪閣,卻把我們給落下,這可不應該呀,秦家雖然接連遭逢慘事衝擊,不過我家少主爺心繫江湖,始終不忘自己的根在哪裡,這趟他受王命督軍攻打太湖,也是親冒矢石,更命我等響應少林武當兩派號召,適時助力,兩位老劍客有用得著處,儘管吩咐,可不要客氣喲。”

陸荒橋聽到“英雄帖”,還在迷惑,小山上人腦筋轉得快,已經反應過來:少林和尚不好冒充,但找人穿上道袍發個信帖,東廠幹事辦來還是很容易的,

石便休道:“古來俠者當大義,為民請命、為國捐軀,縱死無惜,聚豪閣圖謀造反,這已不是江湖恩怨這麼簡單,秦少主和常盟主從戎投軍陣前出力,誰不敬仰【嫻墨:把絕響和小常也拉進你們這幫江湖道德井察的隊伍了,這話都誰教的,】,他兩位是知大體、識大局的人,行動早在我等之先,還用得著英雄貼麼,不過我也要小小地嗔怪兩位前輩一句了,兩位老劍客既邀了我等前來助力,卻為何等不及先行潛入君山動手,哪怕稍待片時,等大家趕到一齊出發,也顯聲勢。”

霍秋海不等小山上人說話,先替他解釋:“哎,石門長誤會了,你且想想,咱們住得天南海北,路程各有遠近,趕到一起多費時日,而當時聚豪閣五方會談在即,兩位老劍客必然心急如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嫻墨:對,想群眾之所想,及群眾之所及,接警必須服務,出警必須迅速】。”天雲草堂主人顧義深道:“是是,霍掌門這話有道理,本來我和下深井‘一夢十年’殷老劍客是同行的,不過半路聽到聚豪閣搞‘五方會談’的訊息,老劍客就說,以兩位老掌門的脾氣多半按捺不住,必然先行去動手破壞會談,他的腳力已衰,催我快行,說早一天趕到,也能早搭一把手。”【嫻墨:痴人,一夢十年這老貨當初就近都沒去大同,這次來豈能是為公義而來,可知是來落井下石賺名譽的,但中途一聽要鬧大事有危險,找個託辭這就撤了,後文見不著他的原因就是在此,此非作者寫丟了人物,實實是寫這老東西跑了,】

霍秋海道:“哦,連殷老劍客都出山【嫻墨:妙極,特補一句出山,然殷老劍住那地方叫“下深井”,出來也不該叫出山,該叫出井(警)才對,出井的遇大事就躲,罵的是誰,書裡書外黑個遍,快哉快哉,】了,好好,要說,還是上人和陸老劍客的面子大啊。”陳志賓笑道:“還有不少人呢,有的是剛到江邊,有的是去洞庭撲了空,正找不著方向,如今在官軍圍剿之下,太湖、廬山、君山三大平行主舵均先後告破,聚豪閣大勢已去,接下來咱們大夥兒跟隨二老乘勝追擊,將姬野平這些武林敗類一舉剷除不在話下,只是二老勞苦功高,咱們這些做晚輩的,反而出力太少,實在慚愧哩。”

眾人紛紛稱是,接下來在歡聲笑語和菜色酒香中,又深情回顧了少林武當兩派悠久的歷史;深切緬懷了或英年早逝、或得享遐齡的兩派先賢;深刻反省了未能提高警惕、結果任由聚豪閣在江南坐大的錯誤,高度評價了兩位老劍客舍身取義的俠情古風【嫻墨:敘事特借新聞體,直諷入骨,黑死人不償命,真天下第一壞,】,席面**迭起,令小山上人和陸荒橋都覺大有面子,散宴之後,倆人回奔坐船,陸荒橋酒喝得多了一些,鼻子頭越發地紅亮起來,好像剛被一百隻大馬蚊子親密地叮過,他腳步有些虛浮,一邊晃盪走著,一邊短著舌頭道:“你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些年來,在百劍盟的光芒之下,咱們兩派直走下坡,加上秦家和聚豪閣也後來居上,越發的把咱們都比沒了,什麼‘少林武當,泰山北斗’,誰心裡還當回事,上人,不是老道多喝了二兩酒,就說老輩的不是,咱們師父、師爺這幾代人一心清修、不問世事,原本就是錯的【嫻墨:在船上可不是這套詞,長的是嘴嗎】,其實天下一混沌,萬物一太極,官場武林江湖,哪裡分得了那麼清楚,郭督公,那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哪……你瞧咱們今天的風光,可不就應了他的話麼……上人哪,咱們這步算是走對了,走對了……”

前面還有打燈籠引路的幹事,小山上人覺得這話讓人聽見很是掉架,忙以袍袖作掩,扶了他手臂用暗勁震他,陸荒橋激凌一下,迷糊一下,迷糊一下,又激凌一下,絮絮叨叨來到船邊,只見前面有四十幾個僧人整齊站著,他奇怪道:“咦,這是上人你的弟子麼,什麼時候來的。”

小山宗書瞧這些和尚眼熟,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絕非自己弟子,而且看頭皮這些人都是新剃的,頭頂上也沒燙戒疤,【嫻墨:燙戒疤是元朝陋習,明人延續下來,實不知恥,可知作者又不止罵小山,是借小山把元朝以降所有不懂得分辨好壞的和尚都罵了,】

正要問時,僧團中有一人向前邁步,笑道:“老恩師回來了,阿彌陀佛,快請到船上歇息。”

小山上人道:“不敢,請問您出家在哪座禪林寶剎,何以稱老衲為師呢。”那僧人笑了,回手向身後眾僧一引,道:“我等皆是無父母的孤兒,自幼由師父您收養在少林寺中,長大成人後教以佛法,您怎麼都忘了。”見小山上人莫名其妙,又笑了一笑,道:“師父之前見證紅白黃三教立約,又曾與火黎國師、索南上師他們說好,要派遣僧人到西藏、瓦剌等地翻譯經典,共參佛法,因此召了弟子們前來,難道這些您也忘了。”

小山上人登時醒悟:這是郭書榮華的安排,仔細再端詳,這些僧人可不就是曾仕權手下的幹事麼,怪不得看著眼熟【嫻墨:妙在假和尚反不燙戒疤,反無陋習,倒底誰好誰壞,】,之前自己奇怪郭書榮華為何關心三教,竟會為他們調解立約,又拉自己做什麼見證人,敢情都是幌子,西藏、韃靼、瓦剌這些地方,漢人太乍眼了,普通細作極難滲透,他這是要藉此機會,透過少林的掩護,把東廠的觸角伸進三地,

想明瞭醉翁之意,卻也無話可說【嫻墨:小郭用計,全屬陽謀,你看得明白也得照辦,這才是大政治家,】,只好啞然一笑:“哦,哦,人上了些年紀,記性也差,唉,不中用了,不中用啦……”拖著沉重步子往船板上走,那和尚幹事貓腰躬身地過來,雙手攙他胳膊:“地面溼滑,師父小心。”小山上人道:“不敢當,不敢當。”和尚幹事一笑:“應該的,應該的。”【嫻墨:第三處,文中三處應該的【嫻墨二評補註:實非三處,而是四處,但中有一處只是客人們的套話,不涉及主劇情,】,三處不敢當,倒底應該不應該,敢當不敢當,小郭處原無應該,小常無所謂敢當不敢當,小山二人處原不應該,但不該當的當了,故是真敢當,最後這幹事是真應該,小山則是真不敢當,但不敢當也得當,此章名為應該的,其實寫的並非應該不應該,而是在寫當沒當、當不當、敢當不敢當,】

上一頁 目錄 +書籤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