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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點本008】八章 招待 (1 / 2)

燕臨淵道:“在下遠避中原久矣。此事說來話長。還是暫時擱下。大師。這胡僧乃是瓦剌國師火黎孤溫。數日前偷潛入境。必有不良圖謀。還望大師出手相助。咱們合力將其拿下。”

小林宗擎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火黎孤溫乃是當年瓦剌太師火兒忽力的嫡系子孫。從小就被送到西藏學習佛法。長大後回到瓦剌。以二十一歲的年紀便坐上堂堂國師之位【嫻墨:古人年輕輕便居高位。往往非關才學。而是因平均壽命短故。】。傳法教民。立下不少功勳。深受綽羅斯汗的器重。沒想到今日他竟孤身潛入大明疆域。其心難測。實在不可不防。然此行並非自己作主。當下轉朝常思豪瞧去。

常思豪立刻使了個眼色。李雙吉、齊中華、倪紅壘、郭強、武志銘兩翼分開。包抄那胡僧後路。

火黎孤溫察覺勢頭不對。往後腰一摸。將那木魚鈴抄在手中。猛地一抖。從鈴鐺屁股後刷拉拉扯出九尺來長一條鏈子。左手攏鏈。右手如使流星錘般在身側搖動起來。林中頓時浮起緩慢而壓抑的嗚、嗚聲。

包圍圈子在旋轉移動中緩緩收緊。篝火堆裡無數炭塊在呼吸明滅。將幾人腳下映起淡淡的浮紅。

火黎孤溫高高的眉骨將一對眼睛遮蔽在陰影之內。臉上明暗如切。削峻異常。絲毫瞧不出有任何懼色。偌大身軀緩緩挪移。動如不動。沉雄似銅鑿鐵鑄的雕像。

小林宗擎道:“火黎國師。你放下兵刃。束手就擒。我等決不為難。”

火黎孤溫道:“搶人信件、倚多為勝。這樣不算為難。還怎樣叫做為難。”說話時手中不停。兩顆神光炯炯的眼睛在眼窩裡亮起。左掃右看。審慎如燈。武志銘冷哼道:“你偷偷潛入別國境就是犯法。查你捉你也是理所應當。”火黎孤溫昂然道:“天空無法割開。大地永遠相連。那些強劃的界限誰來承認。你們漢人做壞事。總要找個藉口。以便名正言順。真是可笑。要打就打。何必多說。”

常思豪聽他這話大合己意。心想鄭盟主講給自己那些在漢人聽來。特異而不可行。倒是總能和這些外族人樸實簡單的想法合在一處。登時敵意消減不少。將劍柄往身後一撥道:“國師。在你們瓦剌。若是忽然有陌生人闖入氈帳之中。不知主人是何反應。”

火黎孤溫瞧出來他是個頭目。答道:“來者是客。必當以酒食招待。確認是敵。則相見以兵戎。”

常思豪點頭。退出圈外從樹上解下皮袋。回來鋪放在地。掏出乾糧、酒囊。坐下亮掌相示道:“沒有好好招待國師。是我們不對。國師請。”

火黎孤溫通曉漢人習性。猜想其中有詐【嫻墨:習性好。】。搖著木魚鈴鐺觀察局面。絲毫不為所動。

常思豪揮手示意齊中華等退遠些。道:“國師。請問在瓦剌。給客人敬酒不喝。獻食不嘗。是什麼意思。”

火黎孤溫道:“客人不喝。便是不禮貌。或者懷有歹心。”

常思豪點頭:“原來如此。”說著拿起塊乾糧擱進嘴裡嚼。又擰開酒囊。自己咕嘟喝了一口。往前遞來。

火黎孤溫和燕臨淵打了大半天。一路追到夜裡水米未曾沾唇。肚中早已餓了。見常思豪先行嘗過喝過。顯然酒食無毒。又想到若是對方早想害自己。在劍門棧道上就不必出手相救。論起來自己還欠他一條命。又有什麼可計較的。此時已被認出身份。不接不食。倒有失自己瓦剌國師的風度。當下手中停止了搖動。將木魚鈴往後腰一掛。走了過來。燕臨淵猜不到常思豪想法。也不知道他身份。但見小林宗擎在他面前都像是從屬關係。一時也不敢妄行造次。當下凝神靜觀其變。

火黎孤溫接過酒袋先灌了一大口。抓起乾糧便吃。常思豪問:“國師禁肉麼。”火黎孤溫搖頭。常思豪從皮袋裡掏出一個大葦葉包。開啟來。裡面是四五斤整塊的熟牛肉。他回手一摸。“嗆啷”一聲拔劍出鞘。按肉切割。割下一塊。使手抓起遞出。火黎孤溫接過。便塞在口中大嚼。【嫻墨:丹巴桑頓吃東坡肘子。火黎孤溫吃熟牛肉。同是吃肉。卻有不同。對丹是吃後再問。對火是問後再吃。丹吃完尷尬。是以扭捏見其偽。火張嘴大嚼。是以豪快見其真。丹吃肉品味。可見得吃的是肉。火大嚼不品。是知肉素不分。無分別心。恰是佛心。酒食菜蔬。無非是供這色身所用。吃什麼下去有何區別。若不動念。吃人也無不可。作者於《大劍》開首便寫吃人。又一路寫來。有飢餓吃人。有治病吃人。有心靈吃人。有制度吃人。林林總總。人吃了不少。獵奇者或謂作者嗜血。其實不然。作者以人為肉。恰正是心中無肉無人。去分別心故。心中有肉時。人即虎狼。心中無肉時。什麼都是食物。虎狼亦人。】

燕臨淵瞧見常思豪摸劍。還道是他穩住對方後要突然出手。沒想到兩人你一塊我一塊地竟吃起來了。不言不語。吃得還挺香。心頭越發納悶。眼光落在那柄劍上。登時露出驚異之色。

火黎孤溫身軀雄壯。常思豪食量過人。這四五斤肉怎禁得住他倆來吃。過不多時。酒肉俱盡。常思豪將酒囊一拋。拭劍笑問:“國師。剛才我拔劍之時。國師為何毫無防備。”火黎孤溫道:“你無殺氣。又何必防。”兩人望著彼此閃光的眼睛定了定。各自嘿哼一笑。常思豪歸劍入鞘。與他四臂交託。同時站起身來。說道:“國師來大明所為何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火黎孤溫臉上顏色忽變。

雨中無人行路。剛才追出去一程。發現泥道上既無新蹄印。也無腳印。那黑姑娘既沒離開。必然是被這些人藏起來了。手卷被開啟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常思豪負手閒閒地道:“既然內容已經洩露。國師要回手卷又有何用呢。不如這便歸國去罷。”一邊說一邊察顏觀色。又補充道:“屆時請國師上覆你家汗王。就說書信已落在大明皇御弟、雲中侯常思豪之手。常侯爺對此很是看重。希望汗王能夠收整心思。好好安邦治國。不要輕舉妄動亂用刀兵。否則徒致族人受苦。大禍非輕。”

火黎孤溫怔然道:“你說落在常思豪手裡。莫不是敗俺答的常思豪。”常思豪點頭。火黎孤溫問:“他人在哪裡。”常思豪道:“就是在下。”

二人目光對視。天地間忽地一靜。

火黎孤溫猛然進步。大張雙手。抓向常思豪衣領。。【嫻墨:唸完經不打和尚。和尚吃完飯倒要打東家】

小林宗擎、燕臨淵都瞧得清楚。疾喝道:“小心。”

常思豪雙手背在身後動也未動。瞧見手來。忽然往下束身。。對方雙手抓空。。緊跟著一個大步子勇闊前邁。整身在跟步中往上一欺。

欺不同於迎。更不同於打。

迎的氣勢未足。打的氣勢已發。

欺是一種從骨子裡往外滲透的強勢。猶如馬蹄趟草的自然而然。【嫻墨:作者細講武功。正是細講字法。字需要煉。準確度達到了並不夠。還要煉出神來。史上煉字煉得好的著實不多。一本大書裡能撿出十五個已是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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