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劍一聽全都變了臉色。
小晴急急揮手道:“是廖大哥。他闖進修劍堂。九大劍已經有好幾位被他所傷。你們快去瞧瞧。”
諸劍一聽更是心中大奇。多日不見。廖孤石劍術竟已精進如此。居然能傷得了修劍堂中人物。而且一傷還是好幾位。【嫻墨:小石頭前些時甚至不敵聚豪三英聯手。能贏九大劍。我也不信。】
洛承淵道:“他定是偷學了筆錄上的武功。當年劍魔阮雲航發瘋時的先例。你們都忘了麼。”諸劍一聽。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
鄭盟主揮手道:“快走。”
如此危急時刻。諸劍哪還顧得上走樓梯。豁拉拉紙裂聲響。各自破窗而出。空中展臂。一時如群鳥脫林。
常思豪竄牆躍脊。緊隨其後。不多時來到修劍堂外。只見那高闊堂屋門窗大開。堂中一團藍光繚繞。地板上三簇白影繽紛。四人正自惡鬥。後牆“清光照膽”四個撐天拄地的巨字之下。有一白鬚老人在地板上垂目而坐。嘴角沁血。如僵如癱。衝進堂內。但見周圍條案傾跌。兩側另有八個人倒臥歪斜。不知生死。沈初喃、於雪冰等人和幾位大劍的夫人已經到了。守在父親、丈夫身邊或是呼喚。或是哭泣。亂作一團。
惡鬥的四人中。廖孤石自己當然認得。另外兩個持漢劍的年輕人。一個是洛虎履。一個是魏凌川。另外一箇中年人。平眉深目。腮削鼻高【嫻墨:這長相就不對頭。】。長鬚及頸。手中一柄三尺龍泉舞得光影流華。氣象萬千。卻是頭一次見。
荊問種喝道:“小石快住手。怎麼和你爹爹打起來了。”廖孤石目光冷硬。狠狠動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鶯怨毒在他手中使到極致。力壓三人竟無衰象。顯然武功比離盟之時又高了數層。常思豪一怔:“廖公子的爹爹。那中年人便是東方大劍。”到這般時候。荊問種也顧不得盟規了。大聲喝道:“廣城。你們先住手。有話好說。”東方大劍廖廣城哈哈大笑:“姓荊的。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手中龍泉劍舞動如飛。又加緊了攻勢。
鄭盟主大聲道:“虎履。小川。你們二人退下。”
洛虎履和魏凌川一聽。都撤劍退在一旁。額邊鬢角已是熱汗如蒸。
鄭盟主喝道:“廖孤石。還不棄械投降。”
見廖孤石劍勢仍急。不為所動。洛承淵上前半步道:“盟主。還廢什麼話。這孩子原來就不正常。如今更是瘋了。他那口寶刃太過厲害。為免傷亡。咱們還是合力將他拿下算了。”說話間抽出劍來便想出手。
荊問種知道洛承淵武功極高。他若出手。只恐廖孤石非死即傷。當下一言不發。搶步飛出加入戰團。廖廣城一見他參戰。便收劍後撤。廖孤石豈容他走。跟步追擊。卻又被荊問種擋在面前。直氣得雙睛冒火。大喝道:“你快滾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一劍揮來。
荊問種也是大急:“你這孩子……”話出一半。藍光忽沒。鶯怨毒已刺入胸膛。
他眼睛撐得老大。悲聲道:“小石。你真個瘋了麼。”身子一沉。雙膝砸地。廖孤石未料這一劍竟然得手。眼也直了。呆怔怔不知如何是好。與此同時。斜刺裡一劍破風。由肋入腹。將他半身刺透。
“廖公子。”
常思豪驚聲而呼。想救已是不及。鄭盟主、三部總長以及在場諸劍、沈初喃、於雪冰等人都看得呆了。
廖廣城收劍後撤。鮮血順著龍泉劍尖滴滴嗒嗒滑落下來【嫻墨:這劍拔得好。武俠裡太多人帶著劍說話。一說半年。都趕上機關開會了。】。常思豪一步竄出。來到廖孤石身邊。連點他身上數處穴道。一看傷口方位。知道這一劍穿破許多臟器。他是活不成了。廖孤石瞧見是他。握了他手。勉力道:“常兄……小公子的事。有負所託……”
常思豪淚湧睫邊:“到這般時候。你還說這個幹什麼……”想起當日由劍知心。自己與他和蒼水瀾在酒樓上對坐飲酒談心情景。不由得更是悲從中來。仰起頭來怒目喝道:“連自己兒子都殺。你真下得去手。”
廖廣城陰仄一笑:“他能殺自己母親。我又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何況。他根本不是我的兒子。【嫻墨:看長相不對頭就在這。但孩子也可能隨媽的。】”此言一出。震得驚訝滿堂。荊問種扶傷喘息著。揚起臉來道:“廣城。你也瘋了。說的什麼胡話。”隨著說話。鮮血不住從指縫竄流而出。
廖廣城冷笑道:“荊問種。時到如今。你還在騙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