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意那些細節,”陳玄回頭做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態度只是表象,不代表諸位客人在本店的地位。”
柳姝月別有意味的哦了一聲。
好在她的聲音始終控制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範圍內。
“好久不見。”他無視柳姝月的調侃,對著貞德點點頭說,“我從吉爾德雷將軍那裡聽到了你的訊息。他向天主祈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救你,所以我才出現在這裡。你的能力呢?枷鎖應該鎖不住靈劍術吧?”
貞德焦急解釋道,“我不知道那個邪惡女巫對我做了什麼,她用一根針紮了我一下,我就沒辦法再施展靈劍術了。你如果遇見她的話,一定要千萬小心……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詭異,是個很難對付的傢伙!”
“她的氣脈被擾亂了,你應該能看出來吧?”柳姝月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陳玄確實覺察到了,眼前的貞德雖然閃亮如金色火焰,但火焰的軌跡卻是扭曲且不連貫的,而按照心法經驗,氣息無論以何種方式運轉,都應講究一個有頭有尾、迴圈不息。
“能治嗎?”
“你把這個給她服下。”
陳玄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隻柔荑拉起,一顆圓圓的藥丸放在了他掌心中。
這玩意一看就比自己煉的那些貨色高檔。
他將藥遞向貞德,“你吃下這個試試。”
貞德不疑有他,拖著鐵球緩緩挪到牢籠邊,由於雙手被縛,她索性用嘴接過了藥丸。
不到十秒中,她的頭頂便冒出白煙來。
“這是什麼藥?”他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草藥學裡沒記錄?”
“清脈丹。沒有是因為我也煉不出來。”柳姝月坦蕩道,“這是從宗門裡帶出來的,用一顆便少一顆。”
陳玄頓時不想繼續問下去了。
因為絕版的東西一般都很貴。
“天主在上,我感到……力量都回來了!”貞德忽然低聲說道。她握緊雙拳,用力向外一拉,手上的木枷瞬間四分五裂。
看來氣息紊亂不光會影響自身能力,連力氣反應這些基本素質也會降低……陳玄若有所思,那個女巫手裡顯然有點東西啊。
掙脫雙手後,她直接以掌化劍,將靈劍術的白光包裹手掌,哐哐兩下就將腳鐐和牢門的鐵鎖砍斷。
“多謝使者閣下相救,這份大恩我無以回報。”貞德直接向陳玄單膝跪下,“如果有下一世的話,我願成為閣下的騎士,永遠侍奉在你身邊。”
“這也是……表象麼?”柳姝月的話幽幽飄來,這次聲音更輕,幾乎像在腦海中響起的一般。
陳玄哭笑不得,他趕緊拉起貞德,“你在說什麼呢,天主賜予你能力不是讓你來保護主的使者的。我們先離開這兒,其他的回去再說。”
貞德搖搖頭,“請恕我不能答應。我必須立刻前往皇宮,消滅瘋狂朱迪。她如今已經在精神上控制了陛下,每放任她一天祖國就多一分陷入萬劫不復的風險。”
“在別人眼裡,你現在才是女巫!”陳玄心裡一麻,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就算你能找到她,你能打得過她嗎?”
“我是被陷害的,而非正面戰敗。當然,我也許會死在陛下的手上,但只要能挽救法蘭西,就算一死我也心甘情願!”
看到對方極為真摯的表情,陳玄就知道自己無法說服貞德了。
所以她才會說“如果有下一世”。
她恐怕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儘管這份決心很值得讚賞,可對於生意來說豈不是虧了?貞德若是死在這兒,他不光折損一個客人,之前的投入也都成了沉沒成本,最重要的是,會讓柳姝月見到自己的失敗。這又會進一步影響商店的聲譽,動搖客人對店長的信心,輸麻了屬於是。
問題是怎麼勸住貞德?
她對國家的忠誠是無可置疑的,以身赴死並不是什麼開玩笑的話。
陳玄還在犯難之際,走道的另一頭卻傳來低冷的話語,“不必去皇宮找我,我們大可以在這裡做個了斷。”
“瘋狂——朱迪!”
貞德的眼神瞬間變了,她盯著聲音方向,每個字眼裡都充斥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