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熤的喜出望外,叫榮長寧感到前所未有的高興,眼前人似乎從來沒有這般舉足無措過。
他像是盟誓一般鄭重:“我要做個好父親,好好看著他長大。”
“那以後上了戰場,可千萬要保全自己。”
他回眼,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將在外必要捨身忘死,但榮長寧還是不得不存有這一點私心,因為相比大齊相比聖上,她認為自己更加需要白楚熤。
對於社稷,白楚熤是個智勇雙全的將帥,對於榮長寧,他可算得上是一片天了。
眼下日子正好,幹嘛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呢?
榮長寧趕緊放下這些念頭,轉而問到:“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無所謂。”白楚熤暢快的搖搖頭:“咱們長房說來奇怪,從來都是一脈單傳,貌似都沒有生過女兒,若得個女兒,像你一樣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說著白楚熤還興奮的搖了搖榮長寧的手:“一定要好好寵著才行!”
“若是個女兒,怕是三房嬸母又有話想說了。”榮長寧這一提醒,白楚熤的心思不自禁的沉了一沉。
從前是沒有發現過三房嬸母有多愛插手長房的事,不過是對自己多有照顧,如同母親一樣關心罷了。
可自打榮長寧進門後,鬱崖、段姑姑,府上大大小小細碎瑣事,包括帶人來給榮長寧診脈,都讓白楚熤對她的認知有了微妙的變化。
榮長寧雖叫人散出體寒的事,可到底也沒有叫人傳出院子去,白陸氏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說到底,終究是別有用心吧?
雖然心裡有所介懷,但白楚熤並沒有當即變得冷漠,對待三房亦如從前一般。
而三房嬸母也時不時的差人送些小衣服小鞋子什麼的,那些小恩小惠猶如牛毛細雨一般,雖無關痛癢卻綿密如絲打人眼。
得知榮長寧有孕後,三房嬸母再來,也不再差人來叫榮長寧去說過話。
而白楚熤也沒有和榮長寧招呼一句,便將竹苑裡的丫鬟小廝盡數敢去前堂做粗活。除了榮長寧從百寧侯府帶來的丫鬟小廝,院子裡伺候的又叫姜管家重新挑了一披。
雖沒有明說,但他的作為已經表明了他對白陸氏的質疑。
等著三個月孕期一到,榮長寧有孕的訊息便傳去百寧侯府了。
榮若聽過簡直比自己成婚還要高興。
可相比榮長寧,東宮的榮苓日子便沒有這般好過了。
即便太子殿下與之情深義重,可他到底是太子,莫說婚嫁,就連吃食都不能由著性子。
人若說是往東宮添些人去,便不可能似白楚熤一般肆無忌憚,說不收就不收了。即便是不喜歡,也要假意與之相好。
榮苓本就沒有身孕,三四個女人一進了東宮,自己與太子殿下見面的日子就折了半。
遂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好訊息傳到侯府去。
不過榮長寧的這一番,足矣叫百寧侯府高興許久了。
榮若自是歡喜的要去放炮仗,榮薺本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當她知道是榮長寧要做娘自己要做小姨的時候,可是神氣了好一會,再見荀敬岐的時候,腰桿都挺得老直。
大人也不知道她到底神氣個什麼勁,
應國夫人特意囑咐白楚熤,辦一場家宴,宴請百寧侯府上下。也不求別的,只想著榮長寧能高興。
遂那日,明武侯府前前後後下人就緊著忙活,生怕怠慢了親家。
三房叔父白修遠自然要來作陪,那白陸氏也就跟著來了。榮長寧卻也沒有給她難看,就像從前一般敬著卻也不親近。
眼見著是酒意正濃,白楚熤招呼了一句便轉身去小解,回來的路上,就在連廊裡碰見了白陸氏。
遠遠瞧著白陸氏提著帕子等在那四處張望,也是不知道在張望些什麼。白楚熠也不避諱,上前行禮跟著問了句:“嬸母怎麼一個人站在這?”
白陸氏聽聲抬眼,隨即就是一個和善的笑臉:“我散散酒氣。”
“啊……”白楚熤一臉的恍然大悟,隨後點點頭:“那嬸母先散著,我先回去。”04
說完轉身就要走,白陸氏趕緊叫住他:“誒!阿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