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人害你的了?!”榮長寧這樣一問,跪在地上的丫鬟不敢在吭聲,轉眼看了看坐在上面的徐姨娘。
此刻的徐姨娘臉上烏青一片,眼看著自己安插在綰清院的人做事不利索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火氣自然不打一出來,可坐在榮川身邊也只能隱忍不發,狠狠回瞪那個丫鬟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再看榮長寧像個沒事人一樣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鬧。這樣敢摸進自己房中還做出這種苟且之事的男人,父親還可能將自己嫁去衡凉嗎?
就算徐雲翹再有本事,這樣的結局她總歸是搬不回去的吧?
“昨晚燈會,表哥說自己乏了要先回來,我當是什麼呢。”榮長寧轉眼看看榮若:“原來是看上我院子裡的丫頭了。表哥喜歡同我明說就是,這又是何必呢?”
榮若應接上榮長寧的眼神,即刻意會跟著附和:“是啊,還跑到二姐的房中用了二姐的床,萬幸二姐昨個想和長姐說說私房話,不然還真是不堪設想。”
“即便是這樣也不行啊。”榮苓端坐著,輕聲軟語哀慼戚的說到:“咱們長寧還不曾出嫁,閨房之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總歸是不好聽的。”
姐弟三人的話叫榮川越聽越覺得徐福是故意找進榮長寧房中的,可奇怪的是,綰清院裡那麼多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看見呢?
“這就得請徐姨娘囑咐好下人了。”榮長寧斜眼看著徐姨娘,謙恭的說到:“後宅的事可不能叫下人們亂傳。這外面若是有些我的什麼流言蜚語汙糟話,不僅是我,咱們家的兄弟姐妹,在外面可都不是好說的了。”
“自然……自然。”
榮長寧眼看著徐姨娘咬住牙根擠出了一句話,隨後榮長寧輕嘆了口氣:“我不該多說話的,但這件事太過心驚膽戰,還是父親來主持公道吧。”
“綰清院是長寧的地方,阿福冒犯的也是長寧,為父倒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榮川將話茬往回一拋,像是看出榮長寧就在等這句話一樣。
看著徐福跪在地上額角盡是細汗,榮長寧淡然的說:“我倒是沒什麼意思,只要換張床,好好清掃綰清院,我倒也不在意什麼。”
“可這丫頭怎麼辦?表哥若是不能給收了,她可就沒活路了。”榮若跟著搭腔,叫徐家表姑更是氣惱,說好了要娶侯府嫡出二小姐,這下好,娶不成還得帶個丫鬟回去。
榮川輕舒一口氣,看上去有些覺得煩悶,一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說起來這人也是綰清院的。”
“人是我綰清院的。”榮長寧坦然承認:“當初姨娘怕我院子裡人不夠,送過來的。姨娘的人我是不敢隨意調教,打破幾個碗啊碟子什麼的過去也就過去了。但今日的事鬧得實在太大,我可是不敢再留了。徐家表哥若是想帶回去我也是得放人的,不然就只能照著家規……打死。”
“不……別!公子你救救我,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都聽話,不能叫二小姐打死我的!你昨晚還說要帶我回衡凉的!我都已經是您的人了,您不能不管我啊!”
徐福垂頭不敢吭聲,小心翼翼抬眼看向自己母親,等著母親發話。小丫頭見狀心裡明白自己是生是死全握在徐姨娘和她嫡出的姐姐手裡,於是轉頭跪向衡凉來的表姑面前:“姑奶奶,求你了!”
這位表姑氣都不打一處來,更是看都不想看一眼,於是小丫頭轉頭看著徐姨娘吧,表情由哀求漸轉至要挾,彷彿徐姨娘不給她做主,便要將背後的事全部抖到場面上去。
多少雙眼睛都在這盯著,徐姨娘到底也沒法子現在動手,只得對旁邊的徐家表姑說上一句:“姐姐,活活的一條人命,你也不能看著是不是?再說,你家阿福……”
“什麼意思?我家阿福怎麼了?我家阿福老實本分,是她妄想高攀才對我家阿福下手,這樣的人帶回去,我還怕家中後宅不寧呢。妹妹若是見著可憐,自己想法處置了便是。”說著徐家表姑母翻了個白眼:“別扯上我。”
“長姐這話是怎麼說的?做錯事的畢竟是阿福,而且這還是長寧的院子,若是不能好好收場,你叫咱們家的孩子怎麼出去做人?”
聽到這榮長寧笑了,得知此事已成定局,父親不會再提將自己嫁去何衡凉的事,也沒心思坐在這聽他們相互撕扯,於是起身:“父親,往後的就沒長寧什麼事了,長寧想下去叫人把院子收拾乾淨,不然一回想起今早的光景……”榮長寧回眼看著徐姨娘冷笑了下:“可真是沒法住人了。”
“去吧。”
榮若聽到忙跟著從地上站起來:“我也去!長姐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