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錚挑了挑眉毛,沒說話,靜靜的看著梁文彥。
這反應和梁文彥預想的有些出入。照理來說鄭錚想要做成的事情在被拒絕之後又有了眉目,鄭錚興奮激動,哪怕只是高興一些,面上有個笑意這才是正常情況。但是鄭錚這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一時間讓梁文彥有點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被鄭錚這麼靜靜的看著,梁文彥也覺得有些不舒服,道:“咳……鄭先生,有什麼問題麼?”
鄭錚搖了搖頭:“沒什麼問題,我只是等梁先生您說出梁家的條件而已。”
用膝蓋去想鄭錚都能想明白,梁家突然轉變了口風,必然是有一個梁家自身無法完成,而鄭錚又可以做到的條件,不然梁家瘋了,一下午的時間就變了說法?這也未免太兒戲了一點。
而順著這個往下繼續推,鄭錚就琢磨的出來,梁家提出的這個條件必然不會是很輕鬆,或者說都不是合法的那麼一個事情。不然的話梁家在澳大利亞根深葉茂,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做這些事情,非得指望鄭錚?
所以即便是現在梁家鬆口了,但是鄭錚也不怎麼激動,因為這指不定後面跟著一個什麼條件呢,自己要是做不到的話那這也是白扯。
聽著鄭錚說的那麼一句話,梁文彥一怔,心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的心思可是機敏的很。
乾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梁文彥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條件吧……只是梁家有一件事情要請鄭先生您來幫忙,作為回報,則會幫助鄭先生找到您想要找到的古董。”
要說這梁文彥果然也是個老狐狸,說話的技巧這可真是爐火純青。雖然這話裡的意思還是一樣,但是用這麼一個說法一說,那就成了梁家有求於鄭錚,這讓人聽著立馬就舒服多了。
不過鄭錚卻不會因為這麼幾句車軲轆話就有什麼感覺,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鄭大官人也只想知道這條件到底是什麼:“那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梁家也沒辦法做到呢?”
梁文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怎麼說呢……倒也不算是什麼很麻煩的事情,也不是說梁家沒辦法做到,只不過是差一個得力的人手而已。簡單來說吧,兩個星期後有一個尋寶活動,這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來了的,由梁家和其他人一起組織的這麼一個活動。梁家提供尋找古董和鑑定古董的人手,其他人提供人手、裝置以及安全保障。”
“在此之前,梁家的確是有鑑定古董的得力人手,可是今天剛接到了訊息,那人生了急病病倒了,身體狀況已經不合適參加兩個星期之後的尋寶活動了。而我們梁家……鄭先生你是知道的,在這方面還真沒特別出眾的人才。而澳大利亞不同於國內,想要找到一個經驗豐富的古玩鑑定師,實在太難。”
說到這,梁文彥頓了一頓,微笑著看著鄭錚,道:“所以,家族內就想到了鄭先生您……鄭家長於復原古董,但是沒有過強的古玩鑑定能力,又如何將破碎的古董按照原貌復原?更何況鄭先生您在拍賣行時,一眼便看破了拍賣行中的古董的由來,這種眼力和心思實在是難得。所以……”
梁文彥一正色,對鄭錚鄭重其事的說道:“鄭先生,請在這件事情上施展一下您高超的古玩鑑定能力吧。作為回報,鄭先生也能達成心中所想,這實在是雙贏的局面。”
鄭錚心裡聽的有點好笑,這看起來梁家還真是沒轍了,所以才病急亂投醫,找上了自己。不然的話,梁家但凡是還有一點其他的辦法,也不會因為鄭錚簡單的說出拍賣行內的古董出自水下古墓,就將鄭錚當作一個古玩鑑定能力出眾的人物。
但是這還真得說梁家運氣不錯,這麼病急亂投醫還真就找到了能救命的醫生。
將梁文彥的話琢磨了一下,鄭錚問道:“那麼梁先生,我想問一句……在這件事情裡,貴方的人如何尋找古董?難道是……”
鄭錚這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梁文彥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只能使用梁家傳承了。”
鄭錚點了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追問。某些事情嘛,大家心裡都清楚就好了,說出來了倒沒意思了。
鄭錚對自己的能力是有信心的,即便是沒有青銅天平,能逃得過自己的眼的古董還真不多。青銅天平也出現過被“古意”矇蔽的情況,某些情況下自己的眼力倒是要比青銅天平更加準確。只不過在那種類似“畫中畫”的情況下,能直接鑑定物品價值,不會被表面上的假象矇蔽的青銅天平是要比自己更強一些的。
而聽梁文彥的意思,這件事情裡梁家的人也會出現,想來梁家的人應該就是負責拿著家族傳承,給古董定位的角色了。而一旦梁家的人能將這個位置定的足夠精確,那從中找到真正的古董的事情,即便是不借助青銅天平,鄭錚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