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安納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安納本來就是客套,也沒琢磨著真有人會這麼說。他愣了愣,循聲望過去,心裡就有點不太舒服了: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和鄭錚同一個家族的競爭對手,同時也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威利斯的助手的那個喬爾文.鄭,聽說原名叫做鄭北。他現在插話,倒也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麼。
其實安納關注的倒不是鄭北想幹什麼,他是覺得鄭北做什麼的話,這背後八成是有威利斯在指使。所以說鄭北現在說話,很可能就是威利斯的意思,安納是想知道威利斯想要幹什麼。
心裡這麼琢磨的同時,安納便望向了一旁的威利斯。讓安納覺得有些意外的是,威利斯的表情好像也有些意外,他也正定定的看著鄭北。以安納對威利斯的瞭解而言,這可絕對不是威利斯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會出現的舉動。
跟威利斯沒關係?安納覺得自己有點琢磨不透了。
不過不管琢磨的透還是琢磨不透,現在鄭北把話說出來了,眾目睽睽之下,安納也不能把自己剛說的話給吞回去,也沒法擋下鄭北來。
“哦……是另一位鄭先生啊。”安納向著鄭北點了點頭,說道:“鄭先生有什麼問題麼?請暢所欲言。”
在眾人的注視下,鄭北顯得不慌不忙。他向著周圍看向他的人稍稍點頭致意,然後朗聲說道:“我叫喬爾文.鄭,中文名鄭北,和這位鄭錚鄭先生……”
一邊說著,鄭北一邊望向鄭錚,說道:“……是出自同一個專攻古玩的家族的。”
這一點,在安納將鄭北捲入這件事情的時候,安納就代替鄭北對眾人做過介紹了,眾人心裡也都有數。現在鄭北又提起了這一茬來,眾人倒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這位鄭錚先生之所以會從中國來到羅馬,是因為我們都接受了一個家由家族頒佈的,用來檢驗家族成員的水平的任務。而我們的家族最為擅長的就是修復古董,所以在這些任務中,修復古董這個任務是很重要的一環。”
鋪墊的差不多了,鄭北便望著安納,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像是今天的晚會的規模如此之大,參與者無論是名望還是見識都如此超群的晚會,我想很難有第二個了。而我的任務,也和鄭錚先生的任務相同。所以,我想向在場的各位發出一個邀請,同時也請安納先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也來修復一件古董。”
說完,鄭北向著安納含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只是遠遠的看著安納,等待著安納的答覆。
刨開獅身人面像的種種神奇之處不說,眾人對修復了獅身人面像的鄭錚也有很強的好奇心。他的家族到底是怎樣的?他所用的膠水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獅身人面像從內到外基本上被膠水塗抹了一遍之後,依舊能展現出這樣神奇的景象?
對於這些,眾人是一點都不清楚,也都想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挖出來點勁爆的訊息,或者解開他身上這樣那樣的謎團。只不過這樣的晚會只有一次,以後能見到這個鄭錚的機會應該也不多,想要解開關於他家族的,關於他的家族技藝的謎團,看起來是很有難度了。
而現在,和這個鄭錚出自同一個家族的年輕人竟然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對在場眾人也發出了邀請。這叫什麼?這就叫久旱逢甘霖,瞌睡遞枕頭,剛出獄的老流氓撞上多年的寡婦啊……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安納身上,一個個眼神熱切,就差沒跟遇到當街下跪求婚的人然後在一邊起鬨“嫁給他”似的喊“答應他”了。
這下,輪到安納為難了。
這些人裡不光是有跟威利斯交好的,還有跟自己交好的人,另外還有一部分是自己都不好得罪的人。要是單是就威利斯那一派的一撥兒人有這麼個意向,安納打個哈哈也就推了。可是現在這些人都是這麼個想法,自己也不能硬頂著眾人的意思,將這事兒給硬推了吧?
真要是那樣的話,可以預見的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會被各方持續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