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聽到安納的解釋之後,鄭北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他說道:“安納先生,您之前所說的……”
安納道:“我之前所說的就是這樣啊,由我來證明你要用的古董,在我得到之後沒有出現其他的問題。賣家賣給我的時候這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還是什麼樣子的。至於其完整性,我並不能做出保證。”
“這……”
鄭北想反駁,但是卻又無從反駁。這也是,一開始的時候威利斯提出來那個質疑的時候,的確是有讓安納證明鄭北所用的古董沒有問題這一點的意思的。可是安納在後來宣佈這件事情的時候,便悄悄的偷換了一下其中字眼,順帶著就偷換了兩者之間的概念。
如果說死摳字眼的話,那安納所的跟威利斯所要求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但是如果從大的意思上來看的話,這都是要證明“古董沒有問題”這一點,所以倒也沒有什麼極大的差別。
現在,安納就是在死摳字眼了。
“尼古拉……”
意識到安納在玩偷換概念這一招之後,威利斯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看著安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尼古拉,就算是你所說的那樣,那你如何證明呢?誰知道你和賣家之間是否達成了什麼協議呢?光憑你們兩個人說,可信度並不高啊。”
安納皺著眉,一副很受傷的樣子,道:“你這個說法真是太傷人了,我很受傷……你可以儘管放心,你的疑問我是能夠證明給你看的。只要你的助手鄭先生先選定了一個古董,我就能為他做出證明。”
“哈……”
威利斯看著安納,那是暗暗的咬牙:“希望如此。”
說完這句話,他向鄭北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做出選擇。眼下這種情況下,也就只能先按照安納的遊戲規則玩了。但是如果安納的這個遊戲規則有問題的話,威利斯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見威利斯也沒辦法,鄭北也只好如此:“好吧,安納先生,我決定選擇這個印加祭壇作為我晚會上覆原的物品。現在,請您向我證明,這件東西在您買下之後,沒有出現其他的問題。”
鄭北這邊話音剛落,威利斯那邊就已經做好準備,只等安納說出來那個賣家的名字,然後就開始就安納是否和賣家之間達成了協議質疑安納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兩個人說,很難證明兩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威利斯要是再把這一灘子水給徹底攪混了,那安納即便是能找來當時的賣家來當面對質,也是沒有太多的用處的。
質疑這個東西,是最廉價的攻擊其他人的方式了。不需要提供證據,只需要根據一些已有事實,然後努力的找出這些事情上可以用來質疑的地方,那就足夠了。質疑者不需要提供證據,只需要提出一個個的問題就可以了。而被質疑者如果沒有過硬的證據的話,往往會被質疑者弄的焦頭爛額。
像是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難找到一個過硬的證據。所以威利斯在安納和賣家是否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一點上攻擊安納的話,是很容易讓安納無法自證清白,從而將這一灘子水給攪渾的。
兩個人都是如此的關注安納,以至於他們暫時的忽略了一旁的鄭錚,更無法發現在鄭北確定了要選什麼之後,鄭錚嘴角浮現的那一抹笑意。
晚會當晚,鄭北玩出的那一手借力打力,實在是讓鄭錚從心裡想誇誇鄭北。而在之後威利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後,算是對鄭北的回應也算是對鄭北的致敬,鄭錚也準備玩上一手借力打力。
明擺著的向鄭北證明一件古董是絕對可以復原的,這是不行的,因為這樣會降低太多的難度。而威利斯當時所說的,意在指向安納拿出來讓鄭北復原的古董,很可能是安納動過了手腳的。從這一點上,鄭錚還真是得到了一些啟發。
威利斯如果要在這一點上攻擊安納的話,無非就是從安納和賣家之間有可能達成的私下的交易上攻擊安納。如果想要解決這一點的話,那安納就得找到一個威利斯無法質疑,或者說他不敢質疑的賣家。
晚會當天,安納宣佈接受鄭北的要求以及做出保證之前,鄭錚就跟安納談了談這個問題。而安納將自己記憶中的賣家蒐羅了一遍,還就真的找到了這麼一個人。
“證明這個印加祭壇沒有問題是麼……沒問題,沒問題。”
安納輕鬆的笑了笑,然後轉型威利斯,問道:“威利斯,你父親的身體最近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