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鄭錚的套路了。
之前說了那麼多玄乎的,鄭錚又鑑定出了手杖是真古董,那很明顯,現在他是處於上風的。所以,為了讓安納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適,鄭錚就得將話題的主動權交給安納了。說白了,這就是在照顧安納的情緒。
安納既然有這個手杖的資料,那他能說的自然不少。鄭錚只要在他說話的時候做一個好的旁聽者,就能讓安納產生一些類似於“聽我來跟你講述你不知道的東西”的感覺。相比之下,因為鄭錚講的那一番讓他不懂半懂的東西,從而讓安納潛意識中產生的“相形見絀”的感覺就會淡化很多了。
鄭錚不是那種喜歡居於人下的人,不過如果只要簡單的一點操作,就能讓別人產生“居於人上”的感覺,從而更方便做接下來的事情的話,鄭錚也是不嫌麻煩的。
顯然,安納對鄭錚說起的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將那手杖在手裡轉了轉,笑道:“關於這柄手杖的資料,那是從一些牛頓和他的朋友的來往信件中找到的。至於那些信件,那是因為我之前恰巧收購過來的。本來我也沒將這些信件太看重,可是後來鑑定這柄手杖的時候,這些信件卻成了最大的助力。”
“鄭先生,你來看這裡。”安納將手杖的把手位置伸向鄭錚,指著手杖上雕刻的蘋果的那一點缺口,對鄭錚說道:“我之所以能夠確定這是由牛頓親手做出來的,正是因為這一點。因為在他給他朋友的書信中,他提到了這一點,說因為自己並不熟悉如何在手杖上雕刻一個圖案,所以在雕刻蘋果的時候,不小心雕出了一個缺口。”
鄭錚還真沒想到,蘋果上那個缺口竟然是這麼回事。他搖搖頭,笑道:“如果不是安納先生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這個缺口原來是這麼來的。”
“能想到這一點的並不多,鄭先生猜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安納有些自得的說了一句,便將手杖放回匣子內,喚人將這些東西都拿了出去。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兩人再度落座。
安納已經驗證過了鄭錚的水平,所以在他看來,現在也是時候將剩下的事情給辦一辦了:“鄭先生,您有意在歐洲發展麼?如果您有這個意向的話,我想我們可以達成合作,由您來做我的顧問,我會給您一個非常好的薪酬的。”
鄭錚知道這是說到正題了,他心裡一琢磨,說道:“事實上,安納先生,這次我來歐洲並不是出自我本人的意圖,而是遵照家族中的意願過來的。能有一個和安納先生合作的機會,我很高興。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想向安納先生說明一下我來歐洲,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在這個話題上,鄭錚沒準備用多少心眼兒。如果鄭錚在這個時候跟他含糊著,以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還不如就現在跟安納點明來意。不過這事兒也不方便全都告訴安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鄭錚心裡還是有數的。
“家族?”安納聞言,看鄭錚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鄭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看著安納這眼神,聽著安納這語氣,鄭錚心裡就知道,這是自己說話說的有點問題,而安納又誤會了。義大利人應該比歐洲其他國家的人,對“家族”這個詞語更為敏感一些,沒辦法,誰讓名揚全世界的黑手黨就是出於義大利,而本身又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的呢?倒還真不能說安納的反應太奇怪了。
“您可能對我的家族有些誤會,安納先生。”
鄭錚微笑著為安納解釋道:“我的家族在中國大陸,是一直都在做合法的古董行業的。而我接受了家族的一個考核,考核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我來歐洲。所以,我才會來到義大利。”
“所以……你的家族是一個古董家族?”安納問道。
鄭錚點頭道:“是的。”
“哦……”安納點點頭,皺著眉想了想,問道:“那麼,你的考核內容是什麼呢?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們來看看我們的合作計劃,和你的考核內容有沒有衝突。說不定,我可以在這方面給與你一些幫助。”
安納這麼問還真是正中鄭錚下懷,不然鄭錚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安納開這個話頭。順著這個話頭,鄭錚說道:“這個考核並不麻煩,不過還是比較費時間的。第一個任務是要在古玩市場上賺足三千萬人民幣,並且用這三千萬再買回一些古董,將這些古董交回家族,由家族估算古董的價值是否高於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