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錚是被白鵬的電話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那邊是白鵬有點疲倦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我已經到你們華陰城了。”
“店裡呢……找個什麼地方碰頭吧。”
“黃海大酒店?”
“可以。”
結束通話了電話,鄭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了。
白小雪醒得早,正坐在一邊抱著電腦玩著。鄭錚和她調笑了兩句,將身上的迷彩服換下,和白小雪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帶著包好的迷彩服出了門。
走在街上,鄭錚看著路邊停著一輛環衛垃圾車,想了想便將手裡用袋子裝著的迷彩服扔到了環衛垃圾車裡。
這件迷彩服是徐三他們帶來的,雖然看起來和其他的迷彩服沒什麼不同,但是鄭錚還是不想將這迷彩服放在身邊,能處理掉是最好。徐三他們也是久幹盜墓這一行的,只有倆仨人實在是說不過去,說不得還有其他的手下或者關係。
要是徐三等人在華陰城失蹤了,難保不會有人來追查。一件迷彩服干係不大,但是鄭錚卻要將所有事情全都做的滴水不漏,也是謹慎的本能。
處理掉了迷彩服,鄭錚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黃海大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白鵬和老張正站在酒店門口等著他。
幾日不見,白鵬的變化卻不小。白鵬不管什麼時候總是衣冠楚楚,雖然是黑白兩道都有關係算不上什麼乾淨的人,但是打理的卻乾乾淨淨規規整整,頂著一頭花白頭髮,蓄著花白鬍子,再架上一個金絲框的眼鏡——這看著哪兒像是幹黑貨買賣的,分明就是一個渾身書卷氣的教授之類的麼。
不過白鵬現在可不比之前了,身上雖然還是規規整整的,但是之前的那一身哪怕是裝出來的篤定從容卻不見了,眉頭下意識的皺著,看起來有不少的糟心事。
鄭錚笑著走上前去,嘿嘿笑著說道:“老哥哥,多日不見,風采不減當初啊。”
這句話把白鵬噎的直衝鄭錚翻白眼,他被鄭錚氣的打跌:“你這小子是生怕我死的慢還是怎麼著?說什麼不好你說這個?別人也就算了,你小子還看不出來?”
鄭錚嘿嘿壞笑著,他衝一旁的老張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對白鵬說道:“看出什麼來了?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啊,你看,你到底攤上什麼事兒我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看出來啊?”
白鵬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就算是說也不是在這跟你說,走吧,訂好了房間了。”
……
“說說唄,到底怎麼回事。”
包間內,老張束手低頭的站在一旁,鄭錚隔著圓桌和白鵬坐了個面對面,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水喝著。白鵬坐在對面抽著一支菸,眉頭一直皺著,臉色不太好看。
聽鄭錚問話,白鵬嘆了一口氣沒說話,臉色卻更難看了幾分。
不過鄭錚卻不看白鵬的臉色,他又不吃白鵬不喝白鵬的,犯不上對白鵬唯唯諾諾。他敲敲桌子,皺眉道:“怎麼回事?再怎麼著你也得說來聽聽吧?看你這表情跟便秘似的,怎麼?年紀大了不消化是麼?”
話雖然說的損點,但是鄭錚心裡還真是想知道白鵬到底是怎麼回事,琢磨著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不管倆人之前有什麼恩怨,白鵬也算是在白小雪的事情上幫了自己一把,這個人情還是在這的。
雖說那件事裡白鵬也脫不開關係,但是沒有白鵬給自己通風報信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鄭錚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會因為白鵬也參與了那件事情而抹殺了白鵬幫了他一把的事實。
白鵬抬頭看了鄭錚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還是不說話。
“哎,你這……有事你就說吧?你自己電話裡說我或許能幫你,怎麼到了這個點上你又什麼都不說了?”鄭錚毛了,這得是什麼事才能讓這種老油條一副便秘似的表情啊。
一旁的老張看了看白鵬的臉色,走上前一步,低聲道:“白爺現在有點難處……”
“沒難處他不會是這樣,說吧。”鄭錚點著了一支菸,很光棍的說道:“說說看,我能幫就儘量幫。雖然咱倆的關係算不上太好,但是之前你幫過我,這人情我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