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錚詳細的向王迪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把王迪聽的是直翻白眼。他連連搖頭道:“迪少這點孤高冷傲的氣質培養了不少年才培養出來,現在全毀在你手裡了。之前開著車吃煎餅果子就不說了,你現在還給迪少出這種招兒……你不把迪少帶害成純種屌絲你是不甘心啊。”
“迪少這一身高富帥的裝備自然就襯托出了高富帥的氣質,這一點無論何時都不會因為迪少的任何舉動而有所改變,你放心就好了。”
鄭錚一臉盪漾笑意的拍拍王迪的肩膀,循循善誘道:“你看,咱們這也不是為了能打擊孫勝那小子麼?為了最後的勝利,迪少就暫時性的犧牲一下你的光輝形象。”
王迪一巴掌拍掉鄭錚的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就讓迪少跟傻小子進城似的見什麼就說對什麼有興趣?迪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有沒有?什麼藝術館什麼畫展什麼拍賣會迪少也是去過的好麼?”
“藝術館?畫展?拍賣會?”鄭錚一臉疑惑的看著王迪,認真道:“你跟我不裝逼的說一說,你真的能看懂麼?”
“你大爺……”王迪被這一句話噎了半晌,左忍右忍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
鄭錚毫不在意的一笑,說道:“嚴格來講,我大爺現在和我算是仇家,你隨便罵,我絕對不生氣。”
鄭錚給王迪出的主意其實相當的簡單,孫勝他們既然想“頂針兒”,那鄭錚也不介意和他們好好的玩一把。而王迪就要作為一個重要的角色,負責“對古玩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只有這樣,鄭錚才能把這戲演下去,才能讓孫勝繼續玩這“頂針兒”的手段。
這“頂針”說到最後,考驗的還是雙方對於一件古董的認知能力,以及對市場的深刻認識,這才能夠為一件古董定一個合適的價位。當然了,這和正面的硬碰不同,這裡面還要有些琢磨對方心思的功夫,即便是對古玩認識的不夠深入,但是如果能摸透對方的心思的話,也能把對方頂到針尖兒上去。
白鵬對古董的認知能力怎麼樣鄭錚不太清楚,不過看他現在選擇了“頂針”這種取巧的方式,而不是正面和鄭錚硬碰,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鄭錚也稍微琢磨出了一些白鵬的心虛,也讓他更有信心。
不過鄭錚也不狂妄,雖然他現在知道白鵬已經有些心虛,自己也有信心,但是他卻並沒有看輕白鵬,從來沒有一刻放鬆過警惕。要知道示弱裝菜鳥可不是鄭錚的專利,白鵬如果想用這種方法讓鄭錚放鬆警惕,然後給鄭錚致命一擊的話,那也不可不防。
生意場上的事情可不是兒戲,光能做到步步為營還是不夠,還得比對手能多看一步棋,這樣才能預備好後手應付,也不至於因為一個失誤而被對手趁隙而入,就此落敗。
王迪和孫勝之間的事情對於他們倆而言算是意氣之爭,說白了,這和小孩子鬥脾氣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是對於鄭錚而言,這就是他的生意,一點都不能大意。
論古軒初立,王迪就是鄭錚的客戶之一,和王迪同在一個圈子裡的那些具有一定消費能力的,更是鄭錚的潛在客戶群,所以交好王迪對鄭錚而言有益無害。但是鄭錚也不至於因此就成了王迪的手下,俯首聽令,所以鄭錚和王迪相處時一直掌握著分寸,拿捏著自己的身份,凡事力求恰到好處,盡了自己這個“臨時顧問”的職責,又不會顯得獻媚。
生意場上的事情不是兒戲,和別人交往說話何時又是兒戲了?這裡面的每一點都需要好好把握,一點都是不能差的。
鄭錚心裡有這麼多想法,倒也不能說鄭錚心機太深,城府太重,這只不過是做人做事的一點常識而已。而鄭錚也相信,他和王迪這短短數日的接觸並不能讓兩人成為“朋友”一類的關係,雖然日後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眼下卻充其量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但是如果現在沒把兩個人的關係定位做好,而是處處低三下四,只聽王迪的吩咐的話,那等到兩人都適應了這種關係以後,鄭錚就永遠不能夠和王迪對等的談話。
“不是……你說說看,什麼樣的表情才更有說服力,才更自然一點?”
王迪一手拿著裝著小貓的盒子,一手勤快的翻著春.宮圖畫冊,臉上不時的擠眉弄眼,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表情。
“這個麼……”鄭錚摸了摸鼻子,仔細端詳了王迪一陣之後點頭道:“我覺得你看春.宮圖的時候那表情就不錯,把你內心的那種興奮之意表達的淋漓盡致,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演技派,一般人看不出破綻來。”
王迪衝鄭錚翻了翻白眼,然後又饒有興趣的翻起了春.宮圖畫冊,不住的搖頭說道:“你還別說啊……這個小冊子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哎呀,這一個個的姿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