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啪嗒”一聲輕響,鄭錚手中的畫軸變成了兩段,其中一段畫軸的斷開處略細一些,之前顯然就是用這略細的一端連線另一段畫軸的。
“啊……”
“這……這幅畫竟然在畫軸上做了文章?”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簡直是神了!”
看到鄭錚的動作,眾人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這畫軸裡面竟然被人做出了一個暗格,而這個年輕人不知道用是什麼辦法,竟然能將這暗格找到。
這已經不是眼光如何的問題了,這完全就是神乎其技!
不管這暗格裡到底藏著什麼東西,但是這個叫做鄭錚的年輕人今天憑著這神乎其技的精準眼光,已經足以在西都城古玩界裡成名了!
眾人在震驚和讚歎之餘,也在等待著鄭錚的動作。
被人這麼用心隱藏起來的暗格裡面,到底藏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鄭錚將手中的兩段畫軸握緊,斷口處向下,在桌子上輕輕的磕了幾下。
啪嗒啪嗒。
隨著兩聲輕響,兩段畫軸的斷口處各滾落出來一個大小如雞蛋的小石頭。這兩顆小石頭有方有楞,單看做工,這兩塊石頭看起來像是兩枚印章。
鄭錚放下手中的畫軸,將桌子上的兩枚方形石頭撿起,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向眾人說道:“這兩枚印章暫時還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從這印章的材料上來看,這應該是兩枚田黃石印章。我是古董行裡的晚輩,看的不一定精準,在座的有哪位是玩石頭的,麻煩來看一看。”
“我來。”
鄭錚話音剛落,一箇中年人就應聲站起。他走到鄭錚身旁,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小型放大鏡,然後接過了鄭錚手中的兩枚印章。
這個中年人在場的人都認識,他叫周啟,是專門做石料古董這一類的,成名已久,在西都城古玩界是數得上的人物。由他來鑑定這兩枚印章,那就絕對不會出錯。
周啟將手中的兩枚印章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之後,將兩枚印章放下,向著鄭錚點頭道:“小兄弟眼光不錯,這的確是兩枚田黃石所雕成的印章,而且這兩枚田黃石是出自一體,是由一塊田黃石做成的,非常的難得。”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讚歎之聲。兩塊完整的一流品相的田黃石的價值,他們都心裡有數。如果這兩枚印章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話,那就更了不得了。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不管是從皮色還是從雕工上來說,這兩塊印章都是一流之選。”
周啟看著桌子上的兩塊印章,連連讚歎。對於一個玩石料的藏家而言,沒有什麼能比見到品相一流的石料能讓他更高興了。他搓了搓手,問道:“小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如讓我鑑定一下這印章到底是出自何人?”
“請便。”鄭錚點頭道。
周啟點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小盒印泥,然後將印章小心的在印泥上壓了一壓。他想了想之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找到一頁空白之後,他才鄭重其事的將這印章摁了上去。
收藏印章並不一定只收藏印章,收藏者也會收藏印章的印記。印記並不具備很高的商業價值,但是對於藏家而言這也是珍寶。
皺起放下印章,向著手裡的紙張輕輕的哈了一口氣,然後輕聲念道:“金蘭同義,登科及第……好東西啊,好東西。”
說完,周啟便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盯著手裡的紙張,不住的搖頭晃腦。
“咳……”鄭錚見周啟竟不再說話,便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周啟猛然間回神,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向鄭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指著手中印著印記的紙張說道:“我先前以為這兩方印是兩枚獨立的印章,但是現在看來我之前還是想的差了。小兄弟,你看。”
一邊說著,周啟一邊向鄭錚指點著:“這兩枚印章是並聯印,兩塊印並放在一起同時摁下去,才能有‘金蘭同義,登科及第’這句話。單看一枚印的話,一枚印上就是‘金蘭登科’,而另一枚則是‘同義及第’,可以說兩枚印缺一不可。”
“更為難的是這兩枚印章是出自同一塊石料,從‘並聯印’的意義上而言,這兩塊玉的寓意也就更好。”
“這一套‘雙生並聯印’如果只有單獨一個的話,就只能從石料和印章的年代上來判斷價值了,其價值雖然不低,但是卻比不上成套的雙印。”
此刻,臺下和周啟熟識的賓客催促道:“老周啊,你怎麼就那麼樂意掉書袋呢?快點說說,這兩枚印能值個多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