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昨夜我遇見了楊成哥哥,今早就不能贖回手鐲了。那個當鋪的掌櫃,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般的奸詐,我當手鐲之時,只給了我十兩銀子,我去贖回卻生生漲了三倍的價,要我三十兩銀子!”
許世憐月氣憤地痛飲一杯酒,卻是被嗆到了,咳嗽著憋紅了一張小臉。
“你向楊成借了銀子?”暗九終於開口。楊成便是暗城少主,城主獨子。
沒想到昨日他們二人相遇了,按理楊成也會將許世憐月帶去城主府的才對。
“我不知曉這算不算是借。”許世憐月欣喜道,卻又有些懊惱與疑惑,“昨夜楊成哥哥與我說他曾經找我借了一百兩銀子,便給了我一百兩當做是還我的。只是我著實不記得我何時借了他這些錢。”
她面上有些羞澀的模樣,暗九卻明白了十之八九,大抵是楊成要給她錢卻不想讓許世憐月還而隨意編的藉口而已。
他只點了頭,看著許世憐月又作勢要斟酒的模樣,奪過她的酒壺道:“少喝些酒,暗城的酒烈,女孩子喝不得。”
“這有什麼喝不得的,想當初我在靈國之時,喝了三大罐的酒都照樣與姐妹們沒什麼兩樣。”許世憐月得意地道,然大概是因為暗九的神色太冷,她偷瞄了一眼之後便垂首不再吭聲。
終於得了安靜,暗九看著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的許世憐月,心中暗自認可她,倒是還知道聽話。
只是不到一會兒,她便又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兇,我才是主子!”
“吃飽了,小二結賬!”暗九將筷子拍在桌上起身道,此時已經拿了劍,沒等小二過來已經拍了一塊銀子在桌上,朝著門外走去。
許世憐月嚇了一跳,心疼地拿起銀子道:“做什麼浪費銀子,哪裡需要這麼多……”
她目瞪口呆地盯著桌子,也不知曉暗九那是什麼做的手,竟然硬生生用銀子在桌上拍了一個洞,眼看著也只差一點,就要穿孔了!
“姑娘……”此時店小二已經走到桌旁看著她,“請結賬。”
酒樓平日魚龍混雜,店小二原本也有些驚愕的神情隨即淡然了。
“好,好的。”許世憐月指尖微抖地將銀子輕輕放在桌上,也並沒有拿穩,“哐當”的一聲,在桌面滾了兩下,又滾進了剛剛拍的洞裡。
“找您……”
“……不用了不用找了。”許世憐月連連道,隨即匆匆走出酒樓,此時暗九已經上了馬,面上依舊是那副冰冷的面具,一副蔑視蒼天的模樣,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許世憐月莫名感覺心中升了寒冷,暗九擋住了她的陽光,他的影子,冷得滲人。
“上來。”暗九朝她伸出手道。
“我的馬呢?”許世憐月疑惑道,卻還是握住了他的手,順勢翻到暗九的身前。
“沒有。”話未說完,已經駕著馬疾馳而去。
“我們要去哪兒?”許世憐月想起剛才的那個桌子,還心有餘悸。
“送你回靈國。”
“回靈國……等等!我沒讓你送我回去,我們去彥國,現在就去!”許世憐月連忙說道,想當初,她可不就是為了要去找太子哥哥問個清楚才出來的嘛。
太子哥哥退掉他們二人的婚約之時,並未來到靈國,只是派使者過來傳話而已。
他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要當面找太子哥哥問清楚。
“嗯。”暗九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