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盯著衛臨那張像極了衛光的臉足足怔神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才回過神來,見身邊的人等的略顯焦急,崔炎便抬了抬手,“宣旨吧。”
“是。”隨丞相一同而來的公公拿出聖旨,一聲高唱:“衛將軍接旨!”
衛臨跪地俯首。
公公宣讀完聖旨,崔炎便上前扶起衛臨,道了一聲場面話:“衛將軍辛苦了。”
衛臨以示尊敬的向後移退了兩步,鞠恭揖身道:“末將受之有愧,丞相大人才辛苦。”
崔炎見衛臨如此敬重自己,到是出乎意料之外,難道他不認他?
“皇上宣衛將軍進京述職,派丞相大人親自來迎,可見皇上對衛將軍的器重。”宣旨公公巴結了一句。
衛臨咧嘴一笑,滿臉憨厚,“末將謝皇上恩寵,真是辛苦丞相了,末將惴惴不安。”
“衛將軍家中還有何人?收拾一下隨本相進京吧,皇上可是要急著見你這個有功之臣呢。”崔炎一直盯著衛臨的表情說了一句。
“末將這就去準備,還望丞相和公公稍等片刻。”衛臨躬身退下。
崔炎注視著衛臨離開,心思百轉,這衛臨見他非常平靜,似乎他並不知道他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不過現在下定義還早,還需進一步試探才行,崔炎雙手環胸,臉色晦暗不明。
衛臨一早就準備好了一輛平穩又舒適的馬車,娘子有孕,進京之路漫長,衛臨怕路途顛簸娘子吃不消。
安然坐在馬車裡,馬車行駛確實如步履平地,感受不到一點顛簸,果然自古好車與普通的馬車是有區別的,難怪衛臨會捨得花錢打造。
衛臨沒陪娘子坐進馬車,丞相騎馬,他自然也要陪著丞相騎馬了。
崔炎的馬走的極緩,對略後他半個馬身的衛臨道:“衛將軍可是將家中所有人都接來了?也是,難得一次進京,京中繁華,是該攜家人進京見識見識。”
衛臨朝身後那輛娘子的大馬車看了一眼,笑道:“丞相見笑了,馬車內就拙荊一人,她身懷有孕,末將怕她路途顛簸,故尋了這輛馬車讓她坐的舒服些。”
“哦?”崔炎挑了挑眉,“衛將軍其他家人呢?為何不一起帶入京中?”
衛臨頓了頓,才回道:“末將未出生父親便不在了,四歲那年母親……不因因何中箭身亡,從小一直跟著師傅長大,故末將家中並無什麼人。”
“原來是這樣。”看來衛臨的確是不知道他是他的殺父仇人,這就好。
“那你師傅呢?”崔炎為確保衛臨對他沒有任何威脅,自然是要事事問清。
“師傅司徒將軍一年前就殉國了。”衛臨面露悲傷之情,嘆氣回道。
司徒陌竟是衛臨的師傅?難怪衛臨有鎮守南境的能力,司徒陌之死他能置身事外,若利用的好的話,衛臨還真有把握將其收與麾下,若他身邊有此一員大將為他斬荊披棘,他何愁坐不上皇位?
只是此事還不能操之過急,需循循善誘才能將衛臨這員大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崔炎心中發出一冷笑,自己想要做的事一向沒有什麼事情做不成功的。
衛臨父母之事已經吻合了他們的死亡時間,至於司徒陌,或許他還能利用衛臨做他手中一把直指皇位的利刃呢。
崔炎思及此,臉上更是深沉的厲害。
衛臨將崔炎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崔炎至目前為此,已經進入了按他與娘子的商量好的計劃裡。
他對崔炎此人做過調查,崔炎雖心思深沉也有城府,但縱橫官場的幾十年裡,一直順風順水,且極有自信,只要是順從他的底下官員,便都有好處,這也使得朝中有很多人願投效與他。
他在崔炎面前有問必答,恭敬嚴謹,只要表現正常反應,崔炎自然會打消對他防範的念頭。
娘子管這叫扮豬吃老虎,也不知道娘子從哪弄來的這麼多新詞。
京城的夜,紅燈高照,到處都是瓊樓玉宇,別有一番景緻,安錦和林皓並沒有心情欣賞京城的夜景,心中都十分掛念衛臨和婉兒,留下他們倆個在南境面對危險,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小麥趕著馬車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家裡,告訴掌櫃的和大夫人大東家回來了,找了三十年的大東家終於回家了,小麥心情澎拜,馬鞭頻繁的落到馬背上。
終於,能看到林府大門了,小麥籲停馬車,身形一縱掠到大門口,急促的拍打大門,“快開門,是我!”
門房開啟大門一見是小麥回來了,滿臉堆笑恭迎,“小麥公子,您回來了?”
小麥匆匆一恩,就急急的往屋裡跑,“少東家,少東家,快出來,看小麥給您把誰帶來了。”
喊完少東家,小麥激動地又朝大夫人的院子跑。90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