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起身,剛要參見皇上時,衛臨抬手,“快起來,快起來,都這麼熟了,就別行禮了。”
嚴頗還來不及想這皇上跟皇后在深山村一樣與他們隨和慣了時,衛臨就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大片金葉子,一個個贈送給他們。
“這麼貴重?”韓大嬸盯著手裡的兩片金葉子,感覺實在是燙手,“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是啊。”何言跟流香嫂也想還給皇上。
“沒事的,收下吧。”安然壓著他們兜起,笑道:“這幾片金葉子算不上什麼的,若是早之前,你們來,我們就送不起這麼貴重的禮物了,現在嘛。”安然心情特別暢快的道:“崔茂搶走的國庫金銀財寶我們都如數的繳回來了,如今的國庫又充盈了,所以,咱們之間的關係,值得上這些金葉子。”
皇上皇后所賜,嚴頗他們不好拒絕,謝了恩,便入座,衛國衛洲衛城也來了,三家畢竟曾在深山村關係最好,總有說不完的話。
流香嫂感概道:“想當年,我們窮的連口飯都吃不上,現在呢,一流席的美味佳餚,不怕你們笑話啊,我在此之前,別說金子了,我連銀子都沒有過,那日子過的,想想都跟做夢一樣。”
大家一陣笑。
“是啊,我記得我那時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吃了上頓都沒下頓的,經常挖樹根來添肚子,還是嚴大叔跟我說,衛臨雖傻,但武功還在,只要我帶著衛臨進山,在旁邊指點,應該能打到獵物的,果然,我那日帶衛臨進山後,衛臨虎不拉嘰的就殺死了一隻老虎,當時嚇得我……”安然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要不是那隻老虎換了吃的,當時真不知道該怎麼活。”
“你家衛臨打到了那隻老虎後,可把村裡人給饞死了,我為了幾十文錢,還特意跑到你家去訛錢呢。”韓大嬸想想以前自己的所做所為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要不是婉娘你,我們這些人都會餓死,你教我們刺繡,幫我們買織布機,深山村的日子現在才算越過越好,婉娘,原來你和皇上生來就是為天下的救世主。”流香嫂有些醉意道。
“說什麼呢。”安然笑了笑,拿起酒杯又要跟流香嫂喝。
太后以前在深山村時與韓大嬸最是聊得來,倆人你敬我,我敬你,竟也把自己給喝醉了,難得重逢,大家都喝得盡興。
第二日,馮榷進見。
衛臨封了他南境五品平虜校尉,賞千金,六乘騎回鄉。
臨走時,安然去送了他。
“馮榷,回去娶位賢妻好好過日子。”
“皇后娘娘保重!”馮榷謝了恩,眼眶紅了紅,想說什麼便嚥了下去,拜別皇后,馮榷帶著皇上皇后的賞賜風光回鄉了。
衛臨送走了高麗國王,今日難得的清閒,與安然坐在陽亭上看景喝茶,全身放鬆道:“崔茂一死,士子進京趕考的日子也定下來了,待朝庭官位補齊,娘子,我便能空閒下來多陪陪你了。”
“嗯。”安然也不想衛臨這麼忙,到也不是想著他陪她,只是每天看到衛臨批摺子批那麼晚,實在是心疼。
“娘子,我想刑部尚書的位置留給咱們家的大舅哥。”衛臨道。
“給我堂哥?他怎麼行呢?他只會跟我二叔做生意,哪懂判案做官這一套。”安然不同意。
“又不是真要大堂哥管什麼事,我到時選幾個判案高手輔佐他不就行了。”
“不行,你可別亂來,朝庭官員豈能你任性想給誰就給誰的嗎?而且我二叔他也不會同意的,我孃家有皇恩就行,官不官位的就不要了,若是以後子孫爭氣,自己能考功名,再根據能力封官也不遲。”
“我本來都想好了,讓何大人給我幾個案宗,讓大舅哥記一記,然後我殿試,大舅哥就能順利當刑部尚書了。”衛臨還是想讓大舅哥當這個刑部尚書。
“你還會做弊了,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別把朝堂弄的烏煙障氣。”安然堅決不同意。
“阿哈。”衛臨突然一聲大叫,“何大人,你們快出來吧,輸了給錢。”
安然還沒反應過來,那幾位尚書大人一個個從樹後面鑽出來,苦著臉道:“還是皇上了解皇后,我們輸了。”
何大人他們心甘情願的掏出銀子。
不過他們早就知道皇后娘娘的為人了,不過是故意逗皇上一樂罷了。
“你們拿這事賭博?”安然指著他們。
“難得高興嘛。”衛臨數著銀子。
“其實皇后娘娘輔佐皇上成就霸業功勞最大,孃家更是傾盡全部家財鼎立幫助,所以皇上想給幾位大舅子封官我們這些臣下是雙手同意的,但又考慮到大舅哥他們一直經商,未接觸過官場,所以我們就商量做個弊幫幫大舅哥他們,皇上說皇后娘娘一定不會同意,我們聊著聊著就打賭了,不過,還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狹隘了。”李大人朝安然拱了拱手,一臉笑意。
嚴大人也道:“就算不給大舅哥封個尚書,要不就封個別的什麼官,這做官也是一年年累積經驗,不能說誰一開始就會的。”
“不用,我堂哥他們沒有你們的經國之才,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孃家人一個都不會當官的,朝庭所缺之位,還是從士子中選拔,衛國不容許沾染皇親國戚,裙帶關係,這是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