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然醒來的時候衛臨早就起床走了,安然陪大娘吃了早飯,有些沒臉去將軍府幫忙,兄弟們怕是已經知道崔炎研製出炸彈在平溪和壘保兩大重鎮大獲全勝的訊息了,兄弟們心裡肯定恨死她了,本來攻進京城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現在是搬石頭給自己堵路了,自己真的好傻啊。
“咦?婉娘?今日怎麼得閒在家?平日裡都是看你忙得不見人影的。”韓大嬸挺著大肚子來家裡找楊柳兒說話,看到安然實在驚訝。
安然起身過去扶她,“快生了吧?”
“嗯,算算日子是快了,大概也就半個來月的時間吧。”韓大嬸挪著笨重的身子坐下道。
“那胎像如何?”安然關心道。
“何大夫一直給我把著脈呢,說一切安好,就是我這年紀有些大了,怕是生的時候有些吃力,咳,吃什麼力呀,又不是沒生過。”韓大嬸一點也不在意。
安然道:“那你也不能馬虎,我瞧著你的胎還挺大的,你呀,可別貪嘴,將胎兒養太大了,就算你再生過也是吃虧的,你可別不再意,再說你都多少年沒生過了,還是多聽聽何大夫的話,他說的決不會有錯的。”
“聽著呢。”韓大嬸笑笑,怎麼所有人都勸她別貪嘴呢?她是孕婦,確實是想吃這個想吃那個,以前嫁給成兒爹的時候,家境貧寒,是得吃是沒辦法,如今這日子想吃什麼沒有?而且這孩子又是她與嚴頗第一個孩子,定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給他嚴家才算對得起嚴頗對她的一片深情才是。
“那就好。”安然也有些日子沒和韓大嬸聊聊天了,左右自己磨蹭著不想去將軍府,那就不去吧,反正季老的後事有衛臨和顧恆打理著,她們這些女人也幫不上什麼幫。
“婉娘,你這段時間忙,每次回村都是早出晚歸的,沒見過虞桂平吧?”韓大嬸問道。
“沒有,你們我都很少見,哪有時間見她。”安然順手在韓大嬸的籃筐裡拿了一副未繡完的牡丹幫著她繡起來回道。
“那女人現在日子過得可是舒心呢。”韓大嬸邊刺繡邊鄙夷道。
“怎麼個舒心法?”安然問。
“柳兒姐姐,你沒跟婉娘說這事啊?”韓大嬸驚訝的問楊柳兒道。
楊柳兒嗨了一聲,“婉兒每天忙的跟什麼似的,跟她說這事幹嘛,虞桂平過的如何關我衛家何事。”
“也是。”韓大嬸點頭道:“主要也是因為柳兒姐姐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是個嘴碎之人,自是聽到一些事,也只是聽聽就過,不像我們,閒著家裡沒事,就喜歡聽聽一些新聞趣事,嘮嘮別人的家長裡短。”
“韓妹妹說這個做什麼?什麼大戶人家小姐,你不也是官宦小姐嗎?咱倆就別誰笑誰了好嗎?我是真瞧著婉兒做大事,不喜歡將村裡的一些事說給婉兒聽罷了。”楊柳兒道。
“虞桂平怎麼了?聽你倆的口氣那女人是不是又作……做什麼出格的事了?”安然想說作妖,但這現詞一冒出,她們二人又要怔好一會,為了能讓聊天順利進行下去,安然只得改口。
“韓大嬸,我大娘不說,你就說嘛。”安然一臉八卦道。
“她呀,拿了你的三十兩白銀,又將馮榷置下的田地賣了,從外面買了一個體壯如牛的漢子回來,倆人天天關著門躲在屋裡,有天我趴她家的屋角聽了會,呀,那女人,全是汙言淫語,不堪入耳。”韓大嬸擺了擺手,一臉的噁心。
“她買漢子?”安然聞言也沒怎麼驚訝,這女人本就是個不安份的,如今馮榷不在,馮榷的姑娘嫁了人,馮家可不就是她的了嗎?買個漢子有什麼稀奇的。
“等馮榷從牢裡出來,見這***這樣敗他家產,怕是要將她打死。”韓大嬸恨恨道:“婉娘,你當初就不該將馮榷抓了,就應該讓他毒死虞桂平的,咱們這個村都被她弄成什麼樣子了,傷風敗俗,教壞孩子。這也是我們這裡,若是換作別的村,有耆老族長的,像虞桂平這樣不守婦道的,那是要抓起來浸豬籠的。”
“行了,行了,虞桂平怎麼樣那也是她的事,你氣什麼,只是馮榷……”馮榷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她也烏煙瘴氣不了多久的,她雖有個幾十兩銀子,難道還能過一輩子不成?遲早是要用完的,等用完了銀子,她吃什麼?總有她可憐的時候,你還怕她不遭報應?”
“就是,韓大嬸,你氣什麼?左右虞桂平花的不是你家的銀子,不是你供她養野男人,你這般義憤填膺做什麼?”劉嫣回來後,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了,她那娘雖是個不堪的,但也不允許韓大嬸這樣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