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雪兒像是聽懂了她外祖母說的話,伸著小小腦袋去看,咿咿呀呀的,衛國衛洲衛城去搶著抱這個妹妹,安然怕他們抱不好,便自己接過來了,問道:“雪兒,餓了嗎?”
楊柳兒道:“餓是沒有,我餵了她一小碗米粥,這孩子啊,就是想你們了。”
安然歉意道:“實在是事情太多,辛苦大娘了。”
“我辛苦什麼?有個雪兒在我身邊,不知道有多好,這孩子天生乖巧,不怎麼哭鬧,就是身上不乾淨了才會扭著身子哼哼幾句,帶她不知道給我添了多少樂趣呢,只是你們,到底是雪兒的爹孃,再忙也得顧家啊。”楊柳兒埋怨道。
“是,大娘教訓的是。”安然內疚的朝大娘一笑,抱著雪兒和衛臨大娘並排朝家中走去。
雪兒認得她爹爹,竟揮舞著小手似乎是想要她爹爹抱抱,安然見狀,對衛臨道:“這孩子想讓你抱。”
衛臨用衣服搓了搓手,從安然的懷裡接過雪兒,雪兒被她爹爹抱著,果然這孩子就安靜了,睜著大眼睛一直望著衛臨,衛臨見著這女兒如此可愛,便在她小臉上親了親。
回到家,楊柳兒讓衛臨把雪兒放小床上,大家洗手吃飯,衛臨把雪兒放好,剛縮手時只見雪兒的小手正抓著他的一根食指,額額的想要跟他說些什麼。
安然看到,笑道:“這孩子是真親你。”
衛臨不忍,便又把這個寶貝女兒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身上吃飯。
看到如此和諧的父女倆,安然感嘆道,果然女兒上輩子是爹的小情人啊,衛臨見到雪兒,臉上雖沒笑容,但明顯好多了,至少父愛的溫柔展現出來了,看來想要衛臨走出心病,還得靠她這個女兒來治癒了。
第二天一早,顧恆來找安然,遠陽洲府的府臺大人巴不得希望他們派駐軍過去,現在形式不明,指不定哪天這仗就打起來了,有他們在,心裡也能安定不少。
彙報完遠陽洲府的事後,顧恆解釋道:“我過去的時候,那府臺大人見到我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說明來意後更是感激的不行,非要留我一晚,今早才匆匆趕回來,一夜未歸,沒出什麼事吧?”
“沒出事,只是你一夜未歸,嫂子怕是會審問你。”安然笑道。
顧恆一點不在乎,“我夜不歸宿的日子多著呢,你嫂子從不過問我。”
“嫂子人賢惠,可你也不能老怠慢了我嫂子,她這段時間照顧季老,人也辛苦,你可得好好待她。”安然拍了拍顧恆道。
“嗯,我知道了。”顧恆回道。
“你去安排由誰去駐守遠陽洲府吧。”安然道。
“本來這些事是由衛臨做安排的,現在全落在我肩上了。”顧恆搖了搖頭道。
“他病著,你受累啊。”安然笑了笑道。
“那我去了。”顧恆看了看衛臨,衛臨抱著雪兒,連瞧都不瞧一眼他,大有一種與事隔絕的樣子。
好在弟妹還是個管事的,不然他都想不到要去與遠陽洲府跟府臺大人商議駐軍一事,看衛臨能躲幾時。
安然出去送顧恆,剛走到村口,只見陳子圓急急忙忙的跑來,看到顧恆和安然,頓時便哭了,“顧將軍,婉兒,子期被虢國的國主給抓了。”
“什麼?”安然跑上前,扶住將要摔倒的子圓,問道:“怎麼回事?”
陳子圓將一封送給她的信拿出來道:“信中說讓我們歸還南通城,他們便可放了子期。”
安然一看,果然是虢國送過來的信,信中指明要拿子期的命換回他們失城,若逾期不還,便要殺了陳子期。
“怎麼辦?”陳子圓沒了主意,拉著安然問。
安然看完信,將信摺好,淡淡的道:“他們要用子期的命來換他們的失城,那就換唄。”
“啊?”顧恆見安然說的如此雲淡風輕,簡直驚呆了,“那可是一座城啊。”
“一座城又怎麼樣?一座城也比不上我義弟的命。”
陳子圓感激涕零,她這個親姐姐真的不如這個義姐,一座城池說換就換。
“弟妹是覺得就算我們把南通城還給他們,到時也能再奪得回來嗎?”顧恆見安然已做決定,便詢問道。
要知道南通城他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花費了二十幾萬斤的糧食才與南通城的百姓關係緩和,正當他們已經融進來時,現在又還回去,實在有些可惜,不過好在他們兵強馬壯,又有弟妹製造的炸彈,大不了打一場重新奪回來便是。
“不是。”安然搖了搖頭,笑道:“我是覺得,就算我們把南通城還回去了,只怕南通城的百姓也不肯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