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領命出去。
季老步伐穩健的走進炎陽殿,心裡多少有些慌亂,只是不形於色罷了。
“臣參見皇上。”季老先行禮。
“起吧,一大清早的見朕可是有要事要稟?”皇上恨不得這季老頭說完說完趕緊滾。
季老穩定心神從懷裡掏出崔炎的那封信箋,對皇上道:“皇上可知這信中寫得是何?”
十分眼尖的崔茂看到信箋上衛將軍親啟幾個大字便一眼就認出了是崔炎的字型,不禁蹙了蹙眉,季老難道不是來找皇上說衛臨已回南境一事的?
崔炎之事?
正當崔茂納悶時,上座的皇上不耐煩的發話了,“我哪知道你手裡的東西寫的是什麼,季老頭,你有何事就快快稟奏吧。”
季老見皇上連一大臣的晉見都顯得如此煩燥,便搖了搖頭,心中更是堅定要扶凌王殿下登基,便拿出信箋裡的內容,說道:“此信是崔炎寫與衛將軍的,事關三十年前之事,皇上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吧?”
“朕解釋什麼?三十年前怎麼了?三十年前朕才九歲,朕哪記得。”皇上有些預感不好,“季老頭你有話快講,別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與朕說話,朕最煩你這樣。”
這些人為何給點臉就瞪鼻子上臉呢?他們難道永遠也擺不清自己位置?自己只是他的一個臣子?
季老心中已經對這個皇上不抱任何希望了,若任由這個皇上掌朝下去,郫國必亡,既然他執權,那他就會傾盡一切扶凌王為郫國的皇上,就算有一天他在史書上被人記上一筆他季生平是個不忠之臣,為了郫國百姓,留下罵名又如何?
“三十年前,皇上曾是惠王之時,是否曾到過學子藏放卷子之處拿走了一卷名叫林皓士子的考卷?”
“沒有,你都說三十年了,朕怎記得?”皇上拒不承認。
季老冷笑一下,反駁道:“皇上回答的如此乾脆,又說不記得,豈不自相矛盾?”
“喂,季老頭,你別過分啊,朕是皇上,有你這麼跟皇上說話的嗎?”皇上發怒了。
季老本就看不上這皇上,就算皇上動雷霆之怒,自巋然不動,一身正氣繼續道:“崔炎的信上說林皓中毒,衛光之死,其實都是因為皇上當初貪玩將林皓的考卷燒了,於是你就逼他對林皓下毒,為的是怕你父皇究查,皇上就索性來個死無其人掩蓋自己的失行對嗎?”
皇上臉都氣白了,被季老頭說出真相,哪還有點天子尊嚴,“來人,來人,將這季老頭拖下去宰了!”
眼看著內侍進來,季老臨危不懼的大聲說道:“皇上殺我容易,但你還能殺得了衛臨衛將軍嗎?”
“什麼意思?”皇上驚了一下。
“皇上恐怕還不知道吧?衛將軍早已身在南境好多天了,若我死了,皇上覺得朝庭還有誰能指令衛將軍?若是衛將軍知道這信中的真相,你猜他會不會為父為師報仇反了皇上您呢?”
皇上一聽衛臨要反,嚇得癱坐在御龍交椅上,他正是因為心裡清楚他與衛臨之間才是有殺父殺師之仇才在利用衛臨扳倒了崔炎之後就迫不急待的要殺了他滅口,哪知衛臨沒死不說,還讓他逃回了南境,這下慘了,崔炎沒死,衛臨也沒死,此刻的皇上真覺得崔茂實在太沒用了。
給他兵符調了那麼多人去,竟沒幫他抓到人。
但皇上還是有一點僥倖的,大殿上的崔茂面色冷靜,並不慌亂,皇上好像找到了一點底氣道:“不可能,衛臨怎麼可能逃到南境?朕派了六萬大軍守在南境邊界,只要他敢出現,朕的六萬大軍必將將他拿下,季老頭,你私通叛賊,朕是饒不得你。”
季老此時還在乎皇上能不能饒他?轉過頭朝崔茂發出一聲冷笑道:“崔總管,你幫著皇上捉拿衛將軍,怕是比我還更早知道衛將軍已經逃回南境之事了吧?怎麼?你沒跟皇上說嗎?不僅衛將軍的一家安全逃回了南境,就連皇上派去的莫將軍已經叛逃自立為王了,劉韓二位將軍現已投靠衛將軍,發生這麼多事,皇上竟無一知曉?”
崔茂幽怨的看了看季老,好想說,要不是您季老將劉韓二位將軍的家眷送出京城,劉韓二位將軍又怎麼會投靠衛臨?
可事情已經發生,崔茂自是無法挽回,便替皇上問道:“季老說了這樣多,為何不將你心裡的話直接提出來?”
“還是與崔總管說話痛快,一眼便看穿我季某的目地,不錯,季某之所以拿著崔炎寫給衛將軍的信來面見皇上,目地只有一個,就是希望皇上立凌王殿下為太子!”季老正氣凜然的說出此行的目地。
“不可能!”皇上憤怒的掀翻桌子,指著季生平罵道:“賊耳,你竟敢逼宮?好大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