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的還是和中午吃的一樣,鍋裡燉兩隻雞,烤兔肉和鹿肉。
山裡蚊蟲蛇鼠極多,還好衛林有叢林生存的經驗,在身上塗上防蚊花汁,縱然洞中有蚊蟲也沒被叮咬。
安然晚上又吃了一隻雞,天一黑便有些睏意了,衛臨抱著安然在竹床上躺下,衛國則躺在另一邊,衛洲主動請纓,“爹,你累了一天了,夜裡我和衛城守著,爹去睡吧。”
“是啊,爹,去睡吧,你不在娘身邊,娘睡的一點兒也不安穩的,爹是不知道,爹在京城,娘在村裡時,經常半夜睡不著,對著月亮發呆呢,爹去陪娘睡吧,娘嘴上不說,也努力吃東西,但我能看得出來娘懷這胎挺辛苦的。”衛城怕爹不同意,將娘在深山村的相思和動胎氣的難受全說了出來,讓他爹沒法拒絕。
衛臨看了看洞內竹床的方向,娘子已經入睡了,而且還睡的極安穩,但他也知道衛城說的是事實,娘子的心他懂,他在旁邊,娘子便能入睡,並不是非得陪著她入睡才行。
三個孩子跟著他一直在山裡逃命,這幾天實在是辛苦,孩兒們孝順,他很欣慰,但他是一家之主,怎地要倆個兒子守夜?
摸了摸衛洲和衛城的頭,衛臨道:“爹不累,爹在這打坐一兩個時辰就好,你倆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夜裡需要休息,去睡吧,不用擔心爹,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去睡。”
“可爹……”衛洲很想陪陪著他爹,可又怕爹不高興。
衛臨溫聲道:“等衛國傷好了,爹教你們輕功和運力。”
這次衛國之所以受傷,主要是連日來的奔波,孩子們的內力不夠,所以一直被追趕,衛臨看到孩子們的不足自然是要強化他們的訓練。
“好。”衛洲高興道。
他就喜歡爹親自教他武功,因為只有這樣爹才會與他靠的最近,不是抬他手就是踢他腳,這樣才沒有父子生疏的感覺。
身為兒子,哪能不被自己的父親訓一訓呢。
“爹,那我們去睡了。”衛城拉了拉衛洲,對他爹還是很敬畏的。
雖然爹從來沒有打罵他們,可爹與生俱來的威儀讓衛城從心裡有種不太敢十分靠進的感覺。
爹不像娘愛說愛笑,儘管他知道爹很愛他們,只是不怎表露出來,但衛城依舊還是有點怕他爹,爹說的話他不敢不聽。
“嗯。”衛臨輕輕點頭,便入座打坐,調息內力。
衛洲衛城不便打擾就回洞中了,衛洲輕聲道:“爹是怕我們的武功守不住洞口。
“確實是守不住,來只大蟲,你打的過嗎?”衛城道。
衛洲搖了搖頭,“打不過,但爹也是心疼我們,怕我們累著了。”
“嗯。”衛城點頭,“睡吧,你不困嗎?”
倆人雖說要守夜,但一挨著竹床就很快入睡了。
果然還是孩子。
衛臨怕孩子們睡覺不安分,在娘子和衛國之間隔開了衛洲和衛城,讓他們倆抱在一起。
洞裡有風,儘管是暑天的季節但到了後半夜還是有些涼,衛臨脫下自己的短衫蓋在娘子的身上,又悄然輸了內力給娘子,見娘子睡的香甜,衛臨輕輕的撫了撫娘子的臉,揚起嘴角。
第二日,衛洲早早的起床,便看到他爹正在瀑布溪邊正處理一隻老虎,衛洲走過去問:“爹,你一早去打老虎了?”
衛臨回道:“沒有,這隻老虎昨夜聞到人息,想進洞,被我殺了。”
衛洲聞言,心道:爹就是厲害,殺死一隻老虎竟如此輕鬆,若昨晚真是他守夜,遇到這麼大的一隻老虎,還是得叫他爹。
“爹,我幫你吧。”衛洲蹲下。
“老虎太大了,你不會的,還是我來。”衛臨怕衛洲把虎皮弄破了,不讓他插手。
整個虎皮被剝下來後,衛臨拿到太陽下曬,“這虎皮晚上可以給你們蓋,不過……”衛臨想到昨晚衛洲和衛城睡覺不安份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一張虎皮還不夠,你們會搶。”
衛洲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難怪爹會把我們隔開的,怕我和衛城踢到娘和哥吧?”
“嗯。”衛臨點頭。
衛洲問:“爹,你小時候睡覺安分嗎?”
“不知道,你奶奶就生了我一個,我一人佔一張大床,睡覺安不安分的也不會踢誰。”
爹竟然回答了他的問題,衛洲沒想到爹也會說他小時候的事,心裡挺開心的,開啟話匣子道:“爹,你和娘從小青梅竹馬,奶奶說小時候娘經常到咱們家來,奶奶也會將您託給外祖父帶,那您和娘小時候睡過一起嗎?”
“你娘嫌棄我,不跟我睡,都是她跟你奶奶睡,或者讓我跟你們外祖父睡。”衛臨回想他與娘子小時候的事就覺得好笑,他以前是有多不讓娘子待見啊?
“啊!”衛臨和衛洲倆父子正說著話,洞中突然傳來叫聲,衛臨嚇得趕緊往洞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