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衛臨怎麼樣了?”安然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衛臨,她別的都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衛臨犯傻與人同歸於盡。
“衛臨是好孩子,放心吧,衛臨不會捨得扔下你們的,他那麼在乎你,在乎孩子,為了你們,他也會照顧好自己的,只是你,你這樣日日夜夜的憂心傷痛,這怎麼好?婉兒,聽大娘的話,把參湯喝了,補好身子才是要緊,聽大娘的話。”楊柳兒將湯匙裡的湯送到安然嘴邊,苦口婆心的勸道。
安然喝了一口,心裡感激,對楊柳兒道:“大娘,您也不必憂傷,爹和娘雖然不在,但你還有我們,我們是一家人。”
“欸,我知道。”楊柳兒感動的含淚點頭。
喝了一碗湯,安然的精神好了些,想去外面走走,楊柳兒扶著她,倆人走到院中,雖然他們一家有一段日子沒住了,但院中的草竟沒長出來,安然知道這是韓大嬸和嚴大叔幫忙收拾的。
安然指著院子的角落,含著眼淚笑道:“我們未入京時,爹和衛臨每天去後山開荒,娘就在家打理,那處原本是個鼓包,長了好些的雜草,娘就在那裡除草,平包,而我就站在她身後,不幫忙也就罷了,還非追著娘要念詩給她聽,娘就一邊做事,一邊笑,還寵著我說詩做的好,將來一定是個女狀元,如今感覺恍如隔世。”
“別哭,孩子。”楊柳兒撫著安然的背,也哭笑道:“我聽安妹妹也講了你們的事,當時聽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羨慕你們,你們雖然過的清貧,但一家人至少幸福過,想必你爹和你娘此生已心滿意足無憾了,我們應該替他們感到高興。”
“嗯。爹愛了娘一輩子,守護了她一輩子,娘也深愛著爹,偏因世俗阻礙了他們三十年的感情,娘為了報答爹一生的守護,不想讓他在黃泉路上孤單,隨他一起去了,他們愛的壓抑,愛的驚天動地,生未能成就名分,死同了穴,我應該替他們高興。”安然流著眼淚點頭道。
“婉兒,你再對我說說你爹和你孃的事吧。”楊柳兒不想婉兒一直壓著傷心,便和她坐在屋簷下聊起林皓和安錦的往事。
南境功將被困在京中,南境百姓自然是不願意,許多人都聚集在衙門外要求縣令大人上~書朝庭,讓皇上放了衛將軍回來,縣令上了三道奏書,可府臺那邊一直未有訊息,縣令也是著急,每天和聚集在門外的百姓解釋一遍又一遍。
顧恆的奏書朝庭也沒回音,甚至他寫給京中好友杜文雲的信也是石沉大海,顧恆派人出去調查,才知道南境通往京城的路早就被崔炎封鎖了,便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孔木他們。
姜河聞訊,氣得一拍桌,“要不我們殺到京城去把衛將軍救回來。”
“你這是說氣話,崔炎掌控朝中大半兵權,一道兵符可調動幾十萬人,我們南境滿打滿算也左不過五萬之人,留下駐防的兵力能調多少兵力攻去京城?怎麼攻?”單名揚問道。
“那我們就這樣讓衛將軍被崔炎扣在京城跟他女兒成親?”姜河氣道。
“要不我們招兵買馬吧,衛將軍深受百姓愛戴,若我們公開招兵買,一定會有很多人報名的,只要我們南境強大,擰成一股繩,逼著朝庭放了衛將軍,皇上迫於壓力,一定會把衛將軍放回來,如何?”一直沒說話的趙誦出著主意道。
“這到是個好主意,只是我們未徵得朝庭同意,私自徵兵,皇上會不會怪罪?”顧恆問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救衛將軍再說,若皇上真怪罪,大不了你把徵收上來的兵再撤了就是。”趙誦道。
“我看行,我們徵兵可以向朝庭表明心跡,我們沒有造反之心,只是想要回衛將軍而已。”單名揚一向穩妥,但也覺得趙誦這主意可以逼迫皇上。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明日便招貼徵兵文榜。”顧恆與衛臨兄弟多年情份,為了能救衛臨,他也豁出去了。
徵兵文榜一貼出去第一天便報名了兩千多人,縣令大人見顧將軍私自徵兵,嚇得膽都快破了,可他只是地方官員,無從干涉軍營之事,一道道奏摺上去,府臺依舊沒個迴音,更別說朝庭了。
再這麼讓顧將軍胡鬧下去,怕是他的身家性命也不保了。
可南陽鎮自上次被虢軍賤踏過一次後,所有的百姓比以往更擁護鎮守在這裡的將士,他這個縣令大人哪阻止得了。
罷了,罷了,先寫辭官信吧,萬一朝庭真怪罪下來,至少還能保家人一命。
縣令大人就不明白了,就算崔丞相派了兵封鎖了南境,上~書的摺子送不上去,可他彙報的顧將軍徵兵一事與崔丞相而言是有直接關係的,為何這道摺子也石沉大海?沒個音訊?不應該呀。
陳子期收到崔總管的飛鴿傳書,約他過去匯面,陳子期不敢不從,依約而來,崔茂見到陳子期便問:“如何?”
陳子期將他截到的所有奏摺交給了崔總管:“你自己看。”
崔茂一一看完,很滿意道:“嗯,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迅速,南境的動靜越大,崔炎就會調更多的兵力過來,陳子期,你發動他們與崔炎的兵力多打幾場,只要崔炎的兵力全都集中在南境,皇上便會順意民意殺他,此事就交由你了。”
“是否我幫你做完此事你便放了我姐姐?”陳子期急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