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沒好轉?”安然失望了。
“衛臨能閃過你的名字,應該是有好轉的,婉娘,你別急。”流香嫂拍著安然的肩安慰道:“你要對何言有信心。”
“嗯,你說的有道理。”安然也覺得像衛臨這種情況,三貼藥怎麼可能就指望衛臨好起來呢,不過衛臨能叫她名字,這是證明何大夫的藥是有效果的,“流香嫂,明天還是麻煩你多拿幾副藥來,衛臨能醫好,我定感激不盡。”
“瞧你說的,跟我客氣。”
三人見衛臨又安安靜靜的坐在坑上,眼神渙散,剛是白高興了,韓大嬸拿起沒繡完的花樣,換了話題對安然道:“婉娘,你想不想知道那虞桂平的下場?”
“是啊,婉娘,那虞桂平這次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讓她壞,竟然想冤枉衛臨,這次懲罰夠虞桂平受的,天寒地凍,還被我們扒了衣服綁風口的樹上兩個時辰,凍不死她。”流香嫂擔心婉娘心情不好,影響教她們刺繡,忙把虞桂平被懲處的事說了出來,“她家還被馮老罰了一個月的補貼被給老牛家呢,真是活該。”
“是啊,也算給你和衛臨出了氣。”韓大嬸也幫著附和道:“省得她總一天到晚的想害你們。”
安然勾唇冷笑了下,“就她那智商,還想害人?哪次不是自己吃虧?”
“就是,上次被你在河邊痛打一頓,居然還死不悔改,還挖空心思的想害人,這次終於被馮老罰了個狠的。”韓大嬸望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嘖嘖兩聲,“這麼冷的天,沒件棉衣,虞桂平怕是要被凍死。”
“就怕凍不死她,她皮那麼厚。”流香嫂覺得馮老是不可能讓虞桂平凍死的,馮老年紀大了,心腸也軟,這又不是殺人償命的事,馮老又怎麼可能鬧出人命?
不過就算凍不死虞桂平,這樣的天被綁在風口,也夠虞桂平受的。
“都在屋裡刺繡呢?”老牛進來,看到婉娘韓大嬸流香嫂三人圍在火爐邊刺繡聊天,打了聲招呼,“我來接我孫女。”
“孩子睡了,在坑上呢。”安然指了指坑上的孩子,對老牛道:“要不等孩子睡醒了再抱回去吧,外面下大雪呢。”
老牛不好意思的抱歉,“不了,夠麻煩你的了,我拿了被子打了傘,今日的事,婉娘,真是對不住啊,我沒弄清情況就衝到你家來。”
“瞧你說的,自家的孩子傷成這樣,哪個大人不生氣?你別放心上。”安然笑了笑,沒介意此事。
“那我把孩子抱回去了。”老牛將坑上的孫女用自己帶來的被子裹好,剛要走,衛臨急得呃呃直叫。
安然見狀:“我家衛臨很喜歡這孩子,捨不得呢。”
老牛笑道:“衛臨,你喜歡女孩啊,那你跟你娘子生一個啊。”
“怎麼生?”衛臨瞪大眼睛問。
“問你娘子。”老牛笑著出了門。
流香嫂拿手肘頂了頂安然,“是啊,婉娘,你家現在條件好了,是不是想著跟衛臨生個女兒了?”
安然臉紅道:“衛臨根本就不懂,我生什麼生。”
“他不懂你懂啊。”韓大嬸笑。
安然的臉更紅了。
她懂有什麼用,衛臨尿床的,她可不敢對衛臨再做什麼。
“瞧你,還臉紅呢。”韓大嬸吃吃直笑。
“別不正經。”安然打了一下韓大嬸。
韓大嬸索性老臉厚到底了,“這有什麼不正經的,你問問流香嫂,她和她男人行房,是不是她自己主動的?”
“韓大嬸,說婉孃的事呢,你怎麼說起我了?羞死人了。”流香嫂也跟著打韓大嬸。
韓大嬸被左右夾擊,也無所謂,嘴上不停道:“這有什麼羞死人的,夫妻之事,天經地義,你們啊,命都好,還有夫君在身邊,難道要像我這樣,身歸寡居,才不羞嗎?”
安然和流香嫂停了對韓大嬸的捶打,倆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韓大嬸,還是安然腦子轉得快,嬉笑道:“韓大嬸,想男人了?要不我幫你跟老牛牽牽線,他也鰥居多年,你倆正合適。”
韓大嬸搖頭,“我如今雖被生活折磨的粗鄙不堪,可也不會去喜歡魯莽武夫,不然又何至於守寡多年?”
戰亂年代,朝庭對寡居的婦人並不強制為夫守貞節,甚至是支援寡居婦人改嫁的,當初她在的那個村,里正還親自為她說媒,不過被她拒絕了。
“韓大嬸的眼光高,村裡的這些鰥夫,她哪看得上。”流香嫂瞭解韓大嬸,朝安然一個勁的眨眼。
安然明白,開著玩笑道:“那怎麼辦?韓大嬸深閨寂寞,可咱這個村的男人都是隻知打打殺殺的武夫,韓大嬸,你就不能退而求次?”
“就是。”流香嫂也笑。
三人就這麼聊著說說笑笑,沒一個人注意衛臨撇過臉,似笑非笑的嘴角連抽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