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心性依舊不定,看似進境迅速,但根基虛浮,低境界時,憑藉前世經驗尚能比肩天才,但高境界時,以他現在表現出的眼界,難成大器。”羅峰同樣不看好而今的楚陽,太過稚嫩。
“有那柄劍的劍魂指引,想來他要不了多久就能真正蛻變,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能擺脫無情道的影響,即便領悟了武道之心,也終究只是枉然。”
東伯雪鷹說道,他們境界高遠,楚陽在他們眼中完全沒有秘密,真正的九劫是生死情義,如果楚陽依舊走的無情道,那他永無成功的可能。
“呵呵,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些氣運之人,倒是有趣,許久未曾體會過了。”元撫須笑道,他們迄今為止都沒有改變任何一點事情,這種旁觀的感覺,他已經非常長的時間未曾體會。
……
楚陽等人尚且不知,現在的他們,已經進入幾位至高存在的眼中,被人觀測,甚至哪怕是九劫劍,也沒有意識到一分一毫。
此時的楚陽,懷中正抱著一個小蘿莉,在他周圍,圍著兩三個人,尤其是其中一個高大男子,此刻更是緊緊盯著楚陽懷中小蘿莉……手中的一把刀鞘破破爛爛的長刀。
他就是顧獨行前段時日找來的董無傷,他本就是墨刀世家的人,對刀當然格外敏感。
此刻寶刀在前,自然難以自抑:“小妹妹,這把刀能讓我看看嗎?”
其實他心裡也糾結,畢竟他的家族,與這小蘿莉的家族一定程度上是敵視的,而且這把刀還是楚陽送的,現在楚陽是他的老大,他其實也很想當作沒看見。
但是,他的家族以刀聞名,再見到這樣一把絕世寶刀後,即便是忍了又忍,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楚陽懷中的小蘿莉莫輕舞,卻是沒有回覆,而是歪過頭來看著楚陽:“楚陽哥哥,給他看不啊?”
“讓他看看吧。”楚陽笑道,以董無傷這愛刀如命的樣子,見到了這樣一把刀,不讓他看,對他簡直就是天大的折磨。
莫輕舞很聽楚陽的話,將刀遞給董無傷,董無傷竟然緊張的滿臉通紅,先是將自己的手在自己衣襟上使勁擦了兩下,看看還是有塵土,一溜煙的跑到水邊,將手洗乾淨了才又迫不及待的跑回來。
而後將刀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董無傷神情痴迷,如同看著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情人一般,輕柔的摸著這柄刀,輕輕揮動兩下,然後就痴痴的看著揮動的刀光,如同看著自己的夢……。
良久,董無傷才輕輕嘆息一聲,倒轉刀鋒,輕輕在自己使刀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鮮血頓時泊泊流出,如同朝聖一般。
最後,他仰首望天,莊重道:“絕世寶刀,任何禮數,都是配得的!”
一個刀痴,視刀如命,此刻的董無傷,完全將一個純粹刀客的面貌展現,雙目中熾熱而又嚮往的目光,將他對刀的熱愛訴說。
……
是夜,董無傷是真的睡不著了,看到那種絕世寶刀,他的心思完全被牽走了,一整晚都在幻想自己能夠擁有一把這樣的寶刀。
不時輕撫自己的墨刀,一邊感慨,一邊嚮往。
“明心見性,直指本心。心如明鏡,不惹一絲塵埃,心意凝練如刀,斬去一切阻礙。”
朦朧之間,幾句話卻是傳入了他的腦海中,雖是寥寥數字,但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志存在其中,彷彿直指刀道,浩瀚無邊,永遠也追溯不到源頭。
短短兩句話,董無傷竟是完全無法領悟,看不透,但他有一種感覺,這雖然不是功法,但卻是直指本心,能讓他領悟真正的刀道之心。
“究竟……是哪位前輩?”董無傷小聲嘀咕道,這種手段超乎想象,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往他的腦海中灌輸了一段記憶。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一段文字,他竟是無法念出一字,明明牢牢記在心間,卻是永遠也無法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