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彷彿化作一個凡人,自幼天資橫溢,才學出眾,一路過關斬將,順風順水,年紀輕輕就已經聞名世界,在這現代社會之中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但他一直都感覺這並非真實的自己,他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每當他想要去探索之時,終究只能得到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那種感覺究竟來自何方,他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對他是好是壞,不過生在世間,他只能選擇一步步向前,過多的遲疑於他而言毫無幫助。
就這樣他順著自己的目標一路前行,這個世界很平常,沒有超凡的力量,但他卻嚮往傳說中神明、仙人那樣的永生,自古以來,追求永生的帝王都一無所獲,他既沒有那等身份,也沒有那種實力,他只能選擇以自己的方式來追逐永生。
他學貫中外,創造了無數改變生命長度的藥物,可惜他終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距離那所謂的永生,他始終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他活了五百年,對於本來只能存活百年左右的人類來說,這已經是不可思議了,也正是因此,他享有盛譽,流芳百世,為世間無數人類所推崇。
不過對他自己來說,這一世無疑是留有遺憾的,他終究沒能找到永生的方法,甚至連絲毫都未曾得到,鬱鬱而終。
第二世,他成為了一個山野之人,這裡乃是一方修武世界,強大者能斷山填海,摘星拿月。
他有機緣,自微末中起,得到傳承,青雲直上,位列一代天驕之列,爭道十方,超越了無數老一輩強者,在幾百年的時間裡成為這裡的最強者,幾乎可以超脫。但卻時運不濟,遇上了末法時代,天道遁隱,大道不再,再無證道之機,任憑他天資無雙,也只能老死在證道之前,成為那大道之途上的一具枯骨。
第三世,他是一尊天妖,修為絕世,壽元無盡,但卻始終再難前進一步,看著一代代新人後來居上,而自身卻只能慢慢衰老,血氣不存,最終壽寢正中。
第四世……
第五世……
……
一世又一世,南宮煜都走上了追求永生的道路,但無一例外,都是身死,或是死於壽元乾涸,或是死於逐道永生,亦或是被劫難所磨滅,他和永生,似乎是有難以斷絕的緣分,每一次他的身死都與這二字有關。
每一次在一個新的世界醒來之時,他什麼都不記得,但卻是一次又一次走上這條路,一次次的生死他都不曾記得,一次次的失敗他也不曾記得。
每一世,或是匆匆數十年,或是千萬年,或是人類,或是異族,或是一方神主,或是貧窮乞丐,各種生命之路他都走過一遍,但又殊途同歸,終究會死在永生的道路之上。
……
一個身影站在九天之上,仰望著天穹上的無盡雷海,揹負雙手,面色平靜,神雷落於身旁卻不改色,彷彿看淡一切,看淡生死,對於這萬千毀滅之雷無動於衷。
一道驚雷落下,正正劈在他頭頂,他本是毫無反應,這等層次的雷劫根本無法傷到他,但就在這一瞬間,無數記憶如同洪水一般湧出,他在那些記憶中時而為人,時而為妖,時而高高在上,時而微末如塵,但無一例外的,他都死在了最後的道路上,死在了他生生世世所追求的道路上。
轉眼之後,忍著劇痛,他抬頭看向雷劫,此刻這劫難早已變化,不再是雷海無盡,但卻更加恐怖。
一頭業火所化的朱雀展翅翱翔,熾烈卻又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他;一隻腳,踏著無量雷澤,渾身鱗片閃著寒芒,雙角淚光隱現,這是一頭麒麟,雷電所化的麒麟;一滴水自天際落下,所過之處瞬間化作一根冰柱,在這通天冰柱的頂端,盤臥著一隻奇異聖靈,頭為龜尾為蛇,聖獸玄武,鎮壓北方天穹;金鐵之氣與殺氣凝結,化作實質,整片天空都是無比壓抑,轉瞬間化作死亡的世界,一隻白虎攜滔天殺伐氣破開蒼穹殺來;一聲龍吟動徹雲霄,青色的鱗光閃耀,一頭萬丈之長的青龍盤旋高空,風雲變幻,殺意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