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
“你想的美!”
陸平不屑地朝他身上啐了一口口水!
“殺頭豬,我能吃肉,殺條魚,我能喝湯。但是殺你呢?我還要清理屍體!”陸平說著,又坐回到了沙發上:“更何況,在我眼裡,你連只螞蟻都不如。至少,螞蟻還分公母。你呢,男不男女不女,還留指甲。”
白一鳴羞赧難當,猶如五雷轟頂!
如果說死亡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對尊嚴的維護。
那麼陸平的這番話,卻是一種人格上的踐踏。
這種踐踏比殺了他還難受。
“鄭三虎他……他怎麼會有你這麼厲害的朋友……他怎麼總是這麼幸運?”白一鳴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失敗感。
一直以為自己打遍拳壇,快手無敵。
但眼前這位,卻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強大!
人生就是這樣殘酷!不論你曾經多麼輝煌,不論你曾經打敗過多少對手,而身敗名裂,只需要一個比你厲害的對手足矣。
“所以,你不該去招惹他。”陸平說道。
白一鳴低頭沉吟:“更不該來招惹你,你太……太可怕了!”
他現在十指和十趾全無,除了動動嘴,已經沒有別的表達方式了。
噢對了,人家還給他留下一對大拇指。
恐怕這樣一個無指無趾的人,見了誰都要羨慕的豎大拇指了。
“你自己走是走不了了,叫蕭鼎山過來領人吧,別忘了讓他帶副擔架。”陸平揚了揚手:“一副不夠的話,兩副也行。”
白一鳴一陣驚心:“為……為什麼要兩副?你……你要把我分屍嗎?”
陸平冷笑了一聲:“你太貪心了!那一副是給蕭鼎山自己準備的。他一次一次的派人來挑釁我,難道他的下場會好過你嗎?”
“不對不對。”白一鳴膽顫心驚地說道:“可……可是疤哥,還有曹二猛……他們為什麼……”
陸平問:“你在納悶兒,他們為什麼安全無恙?”
白一鳴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這……這不公平!不公平!”
“很難理解是吧?”陸平道:“首先,他們沒去找鄭三虎麻煩,這一點上他們比你聰明。其次,那個燙煙疤的替我當了義工,還賠了錢。至於那個小鬍子嘛,人家不光賠了錢,還給我的車充了輪胎。你呢?還搞壞了我們家窗戶玻璃。”
白一鳴急的快哭了:“我沒有,人家沒有!你窗戶是開著的,人家進來時碰都沒碰到!”
“噢,口誤口誤。”陸平強調道:“但你弄壞了我新買的枕頭!”
這個倒是真的!
白一鳴敢做敢當!
但他還年輕,他實在不甘心啊。
弄壞枕頭,我賠就是了,賠多少錢我都認了。
但是你也太狠了吧?你斷我八指十趾,這是毀我一生啊!
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斷指和斷趾,指甲都還在呢。
恨只恨,指甲能再生,它們無法再生。
“抓緊打電話呀,抬你走啊,還愣著幹什麼?”陸平催促道:“有點兒同情心好不好?大晚上的我還要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白一鳴恨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我現在這副逼樣了,難當該得到同情的,不應該是我嗎?
“我不想讓山山……山哥看到我這樣子。”白一鳴厚著臉皮商量道:“能換別人過來帶我走嗎?”
此時他一臉誠懇。
既沒了娘娘腔,也沒了傲氣。
“要面子?好,我成全!”陸平點了點頭:“反正蕭鼎山早晚要招呼,不差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