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叫喚呢。
手上是什麼東東?枕頭?
白一鳴把枕頭拿掉,正疑惑間,啪地一聲燈亮了。
陸平正穿著背心褲衩,站在臥室門口,衝他說了一句:“你來了?”
“你……剛上完廁所?”白一鳴腦補後噗嗤笑了:“小樣兒的,讓你逃過一劫。”
陸平走過去,拿起那枕頭一臉惋惜:“剛換的新枕頭,讓你戳了五個窟窿,棉花都露出來了!”
白一鳴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你,不怕我?”
“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我怕你做甚?”陸平若無其事地看了他一眼。
白一鳴又摳起了手指甲:“那是因為你不瞭解人家。瞭解我的人,沒有不怕我的。”
“怕你撬門溜鎖爬窗戶?”陸平搖了搖頭:“不守規則!來,客廳坐坐?”
白一鳴驚呼道:“好啊,反正我不急。”
客廳裡。
陸平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白一鳴倚在窗前,一邊摳指甲一邊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人家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嗎?要不你猜一猜,好不好?”
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縫隙。
臉上一股春風,縫中殺氣滾滾。
“反正不是來偷枕頭的!”陸平往嘴裡填了一支菸:“說說鄭三虎吧!”
“討厭!”白一鳴揚了揚蘭花指:“還抽菸呢,燻到人家了都。你說鄭三虎呀?他是個叛徒,我教訓他教訓錯了嗎弟弟?要不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人家殺了他的心都有呢。理解不,夠仁慈的了噢。”
陸平反問:“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種娘娘腔很讓人噁心嗎?”
“有啊,當然有啦!好多呢!”白一鳴揚了揚手:“不過他們死的死殘的殘,還有一個被丟到河裡餵魚去了呢。呵呵老好玩兒了,弟弟,你是下一個哦!”
陸平道:“看來你已經想好怎麼對付我了,是吧,笑面書生?”
“知道我?”白一鳴一翹腳,笑的跟花一樣:“人家好開心啦!那我給你舉幾個例子吧,參考參考。順井區那老大叫張昆,人稱昆爺。我跟山山,噢山山就是蕭鼎山嘛,我山哥。我跟山山好好跟他劃地盤,他倒好,還敢拿槍指山山,人家好怕怕喲,所以我就伸手一抓,把他腸子抓出來了,還給他做了一條腰帶……”
“還有好多多呢!山山有個兄弟叫麻六,麻六做事一點都不麻溜,還沒眼力架呢,耽誤了我和山山好大一筆生意……沒眼力架還要眼睛幹什麼呀,所以我就用這隻手把他眼珠子摳了出來,當時還是熱的呢,你是沒見,真好玩兒,我直接餵狗了。後來我後悔了,那玩意兒煮熟了,人也能吃的噢。”
“……”
“所以說弟弟,你對比一下看看,我對那鄭三虎好仁慈的嘍,只是在他臉上撓了撓,掐斷了他一條腿而已。呵呵,至於你嗎,咱們之間又沒有人情,你呢小司機一個又這麼卑賤,我就幫你剔一下肉肉好啦,讓你充滿骨感。只不過,別人剔肉用刀,人家剔肉用的是指甲。我們一塊來做個試驗好不好,看看把你胳膊上的肉肉全剔光,手還能動嗎?”
“弟弟,你說好不好嘛?”
白一鳴拋來一個媚眼兒。
他摳著指甲,指甲與指甲摩擦發出陣陣哧哧聲。
每個指甲上,還塗有一個圓形的紅點。
那指甲何其鋒利!
恐怕只有曾經受過它傷害的張昆、麻六等人,更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