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別墅門口。
門是那種鐵柵欄鏤空門。
陸平按響了門鈴。
一個扎著圍裙的胖乎乎的中年婦女,過來開門。
看其穿著和神態,應該是這家的保姆,或者傭人。
婦女在院中問:“你找誰啊?”
陸平道:“請問這家戶主是姓元嗎?”
婦女上下打量陸平一番後,說道:“你找我們老爺有事嗎?”
陸平一怔:“你叫他什麼?老爺?舊社會啊,還老爺老爺的。你去通告一聲,就說我是來交房款的。”
婦女臉上洋溢位一種特殊的神韻:“你跟剛才那倆女的是什麼關係?”
陸平道:“一家人。”
婦女問:“那……她們怎麼沒跟著過來?”
陸平道:“她們去開會了,委託我過來替她們交齊全款。”
婦女回頭看了幾眼,目光停留在院內的一個監控探頭上,隨即遲疑了一下,然後湊到門口,輕聲地說了句:“他擺明了是在坑你們呢,你們還真來交錢?”
陸平驚呼:“你也看出來了?”
婦女伸出手指‘噓’了一聲:“我覺得那兩個大妹子人不錯,想跟他們說實話來著,可惜沒機會。你回去告訴他們,這個元本建就是個惡霸,他這套房子已經賣了好幾回了,前幾回,都是交了好多訂金後他要漲錢,訂金也不給人退……”
陸平道:“這麼欺行霸市呢?”
婦女繼續壓低了音量:“唉,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們老爺……元本建他有多壞。呃,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呀,聽人勸,吃飽飯,大兄弟,這房子你還是別買了,交的訂金……就……就當自己倒黴吧,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陸平道:“大姐,那可是二百萬訂金啊!”
婦女道:“二百萬,跟兩千多萬比起來,哪個多啊?我實話跟你說,就算是你按他說的,把兩千八百萬一次性*交齊了,他還會想辦法找你勒錢。他這人就這樣,他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你賴又賴不過他,打又打不過他,只能認栽。”
陸平發現這婦女臉上淤青一片,袒露的腳踝處也留了疤,便問道:“他是不是經常打你?”
婦女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溼潤:“往……往死裡打,他經常把我往死裡打。”
陸平反問:“那你還跟他幹呢?”
婦女道:“不敢說走,一說就捱揍。”
陸平又問:“那你就不知道報警啊?任由他欺負你?”
“報警?”婦女苦笑了一聲:“他在永州勢力大的很,我還敢報警呢?而且……而且連我的女兒,我的家人,各種情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要是敢動這念頭,他是不會放過我的家人的。唉,我只能忍了。”
陸平說道:“人善被人欺啊大姐,幸虧你今天遇到了我。”
婦女頓時一愣:“大兄弟你……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吧,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人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是一輩子的痛苦啊。”
陸平催促道:“大姐你就儘管去跟那姓元的說,或者你直接放我進去,我去跟他談。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出賣你的。”
婦女頓時嘆了一口氣:“大兄弟你太固執了,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唉。”
陸平點了點頭:“你就放心吧,我後果自負。”
婦女強調道:“記的千萬不要把我跟你說的這些,告訴他呀,他不會饒恕我的。唉,我也是滿心的委屈沒處訴說。大兄弟,能可憐可憐大姐嗎?千萬別說出去。”
陸平道:“大姐你心地這麼善良,我
怎麼忍心出賣你呢?請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自有分寸。”
婦女這才開了大門,不忘提醒了一句:“路可是你自己選的,你好自為之。”
陸平便啟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