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又是一條!”
“不錯,今晚魚口不錯。”
陸平似乎根本沒聽見金華慶的警示,卻一直關注著水中的魚漂。
這條魚看起來更大了些。
遛魚的感覺,那是相當愜意。
金胖子帶了足足三十幾人,很快便小跑了過來。
陸平和金華慶被圍在中央。
“什麼情況?”金胖子一見面就急切地衝金華慶問道。
金華慶哭喪著臉,指著陸平說道:“彪哥,他……他……這個人把我給廢了!”
金胖子條件反射般地朝他下面一看:“啊?他打到你襠了?”
金華慶欲哭無淚地道:“不是襠,是……是胳膊。現在我兩條胳膊全斷了。你看你看,抬都抬不起來。”
“慶子別害怕,脫臼好治,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金胖子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遛魚的陸平,眼睛裡折射出一陣特殊的神韻:“在此之前,我先要跟他聊聊,該賠償的賠償,該教訓的教訓。慶子,你先退後。”
陸平目不斜視地說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啊,學費帶來了沒有?”
金胖子皺眉問道:“什麼學費?”
陸平強調:“你這個兄弟的學費啊。”
金胖子一臉狐疑地看了金華慶一眼,問道:“慶子,你是不是報名學了什麼東西,沒給人交學費,才讓人給揍了?”
金華慶趕快道:“我哪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愛學習。”
金胖子反問:“那他怎麼管我們要學費?”
“說了讓你買兩包魚餌來,你也沒買,是吧?”陸平將魚抄上岸後,這才騰出時間來望著眼前的金胖子,淡淡地說道:“人倒是帶來不少,還能回得去嗎?”
其實陸平覺得這金胖子長的還挺有喜感,有點兒像郭德綱,又與某國元首有些神似,四方團臉肉乎乎的,個頭不算很高,身上穿了一件跟金華慶一樣的黑色工裝,釦子被繃的緊緊的,身上的脂肪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擠出來似的。
金彪一聳眉頭:“你什麼意思?”
陸平笑了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你……你們鋼廠的人都喜歡穿工裝出門兒?”
金彪伸手拍了拍衣袖,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先別提工裝的事兒,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打我弟弟?我看你是仇富吧!”
陸平驚呼:“他很富嗎?”
金彪強調道:“廢話!穿這種黑色工裝的,都至少是千萬富翁!”
“你說這話真是大言不慚!”陸平一邊放下魚竿,一邊說道:“他穿著工裝在超市裡往那一站,別人都跟看神仙一樣看著他,就連賣肉的大姐都一口一個領導叫著,還讓他插了我的隊。其實這些都沒什麼,我陸平不是斤斤計較的那種人。但是他仗著有倆臭錢兒,那副酸梆梆的樣子,真噁心。我當時真想擰斷他的腦袋。所以你不光要替他付學費,而且還要感謝我手下留情,留了他一命。”
“我……呸!”金彪狠狠地朝旁邊吐了一口痰,冷哼道:“哥們兒,我金胖子明著告訴你吧,你今天攤上大事兒了!”
陸平反問:“有多大?比天還大?”
金彪衝帶來的眾人打了個響指,他們便又朝前逼近了一些:“真的,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打鋼廠的人,哦,還是鋼廠的高管。別的先不說,就是誤工費這一項,你能賠得起嗎?金華慶是鋼廠的部長,一年收入千萬起步,一天就是幾萬塊。哥們兒,回家賣房子吧,車啊,貴重東西啊,全都賣了都賠不完。但是你最好要做完傾家蕩產的準備。”
“賣房子?說的輕巧。”陸平撇了下嘴:“我試過了,房東不讓賣。”
金彪揚了揚嘴角:“你以為我是跟你鬧著玩兒呢?哥們兒,明著告訴你,沒有二百萬,今天這事兒過不去。”
金華慶在後面看了乾著急。
畢竟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賠償,而是報仇。
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就算對方賠償個二百萬又有何用?錢太多了,花不了啊!
情急之下金華慶走到了金彪身邊,湊到他耳邊輕聲提醒道:“彪哥,我的意思是,先削他一頓,往死裡削,我這胳膊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