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氛圍凝固須臾。
納蘭聽雪從包裡拿出那份昨天手寫的協議,三下五除二就給撕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的保鏢。”
陸平問:“為什麼呀?”
“為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納蘭聽雪回過頭來,小臉憋的通紅:“我納蘭聽雪自認為自己已經多厲害,多厲害了,竟然還答應了給你當保鏢。哼,我現在才知道,我真是太天真。你……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不住的飛賊,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抓住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呀?你一個澳洲大龍蝦讓我一個小蝦米給你當保鏢,你不是在耍我是在幹什麼?裝,能裝的很!”
“就為這個?”陸平強調道:“那個……那個大飛是被你追累了,正好摔下來,我……我只不過是揀了個漏。”
納蘭聽雪道:“你騙誰呢?拿我當傻瓜嗎?”
“這……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懂一點點……但是……”陸平有些語塞。
在她面前,自己的實力確實不好隱瞞了。
“那叫懂一點點嗎?”納蘭聽雪反唇相譏:“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屈身在宮小姐身邊當一個司機,有什麼目的?”
陸平強調道:“我樂意行了吧?問題真多!”
“被人耍的滋味真不爽,你扮豬吃虎憑什麼要用在我身上啊?你厲害就了不起啊?”納蘭聽雪情緒越來越低落了,連續抨擊道:“我這還跟個真事兒似的,又是起草協議,又是……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著覺,琢磨著怎麼保護你,怎麼不讓你這個熱心市民受到傷害,嗐,失敗!這就像是一個小經理拿著自己那一點可憐的薪水,在董事長面前炫耀。可悲,可悲!回去我就告訴宮小姐,永州我不呆了,回燕京!”
陸平一臉無奈地說道:“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納蘭姑娘,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其實昨天你在小樹林展示的那些,都把我鎮住了。我希望你能繼續留下來。”
納蘭聽雪道:“留下來幹什麼?留下來被你耍的團團轉啊?”
陸平有些急了:“我哪耍你了啊?你老說我耍你耍你,我比竇娥還冤。”
“你……你還不承認!”納蘭聽雪氣呼呼地道:“開車!前面那片小樹林停下。”
陸平苦笑:“好,就依你,就依你。”
女人生起氣來,確實不太好哄。
納蘭聽雪再是巾幗鬚眉,骨子裡畢竟也是個女人。
行駛一公里後。
陸平停下車,解開了安全帶:“真搞不懂,大白天的,你讓我跟你鑽什麼小樹林啊?”
納蘭聽雪沒回應,率先推開車門下了車。
這片小樹林裡涼風習習,風吹樹葉響,隱隱還能看到幾座荒墳。
深入十來米左右。
納蘭聽雪伸手扶在一顆楊樹上,轉身衝陸平說道:“過來。”
陸平快走幾步跟上:“來了,有何指示?”
“把這棵樹打倒!”納蘭聽雪不知是有意試探一下陸平的功力,還是借這種方式,懲罰他隱瞞實力的做法。
“納蘭姑娘,這棵樹這麼粗!你讓我打倒它?”陸平反問。
納蘭聽雪道:“那……那就換棵細一點兒的,那面那棵碗口粗的怎麼樣?”
陸平苦笑:“你有虐待傾向啊?你是想虐待我,還是想虐待樹?這些樹長成這樣多不容易,它們需要吸取多少營養,進行多少次光合作用……研究表明,樹也能感覺疼痛。打倒它容易,再長一棵還要好幾年……”
納蘭聽雪還是扶了扶眼前這棵:“那就這棵粗的!別耍花招,我希望這回你能真誠。習武之人,要去偽存真。”
唉,女人這心思你當真是琢磨不透。
還有逼人捶樹的。
不過陸平還是成全了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