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走時,他身上仍舊穿著那身孫悟空戲服。
某個包廂裡,靜的嚇人。
但褚鳳勇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氣息。
一個四十出頭的光頭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抬頭看了褚鳳勇一眼。
此人面板中性,額頭上有兩道彎曲的皺紋,眉頭又長又濃,嘴大唇厚,嘴唇上方還有一顆豆粒大小的黑痣,痣上有根毛直通鼻孔處。
那押送褚鳳勇的兩個手下,站在兩側一言不發。
桌子上擺著幾沓嶄新的鈔票。
“人搞定了?”光頭大哥陰沉著臉色問了句。
褚鳳勇語氣上有些不太堅定:“殺……殺完了,一刀斃……命。”
雖然蒙著眼睛,看不到說話者的的樣貌,但褚鳳勇聽其聲音便有種不可名狀的恐懼感。
“耳朵割下來了?”光頭看了一眼褚鳳勇手裡的塑膠袋:“別特麼蒙我,我可是認得那人的耳朵,他耳垂兒上有顆痣。兩個耳朵上,都有。雖然很小。”
褚鳳勇心虛地抖了一下手:“不……不不不敢蒙你,這……這袋子裡就是。”
光頭催促了一句:“開啟看看。”
褚鳳勇遲遲沒敢開啟,顫抖的手,顫抖的心。
為了配合陸平演這場戲,他思忖再三後,在家裡用麵粉捏了一個耳朵出來,一亮出來準露餡兒啊!
那姓陸的怎麼還不來啊?
“沒聽見啊,老大讓你開啟呢!”一個手下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褚鳳勇顫顫續續地提起塑膠袋,解開扣。
光頭仔細地盯著,眼睛也不眨一下。
塑膠袋裡,是一個紙團。
褚鳳勇小心翼翼地開啟紙團,裡面還是紙團。
如此拖延時間式地,開啟到第四層。
還是紙團!
光頭急了,從桌子上拿過一瓶啤酒,猛地往地上一摔:“CNM的,俄羅斯套紙啊,你這是?一層又一層的!再開啟還不是,我特麼先剁了你!”
褚鳳勇嚇的打了個哆嗦,支吾道:“馬……馬……馬上就是了,就是了……”
一個手下用匕首貼在他的臉上,催促:“動作麻利點兒!”
眾目睽睽之下,最後一層紙被開啟。
褚鳳勇快急哭了,那位大神怎麼還沒來啊,這都快嚇死個球的了。
“是耳朵是耳朵!”那手下收起刀具,接過那紙包,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伸手觸了一下,頓時嚇的臉都綠了:“腐爛了都,變形了都,一戳一個窟窿,軟乎乎的。”
光頭破口罵道:“這麼熱的天,不知道往冰箱裡凍一凍啊?拿來我瞧瞧!”
手下把那紙包遞了過去。
壞了壞了,褚鳳勇心驚肉跳地一陣默哀。
包廂裡燈光有些黯淡,光頭接過紙包後沒直接看,而是用鼻子聞了聞,頓時臉色一變:“不對呀,沒臭味兒呢。”
他這才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用手觸了觸。
“假的,這特麼假的!這是拿面捏的,尼瑪逼的還挺像!”受到欺瞞的光頭把紙包上的耳朵揉成一個圓球,猛地朝褚鳳勇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