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之後,怎麼表現,你們詳細說來。”苟偉再次提醒道。
其中一個想了想,道:“當時他進去喊了幾聲——我們都直到雲家沒有人,畢竟門沒開。海娃喊了兩聲,就開始找,似乎是要找什麼東西。不過,開始他也找得有些隨意,正房看了幾眼就出來,直奔偏房。一進偏房,他馬上就喊找到了他哥的東西。”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我們不知道他在找什麼,都跟在後面。他說找到了,我們跟進去一看,就是那簪子,他說是他哥的。”有一個人說道。
“你們沒有見他進偏房如何找?他只進去片刻就看到了簪子?”苟偉挑眉問道。
幾個人都點點頭,“是這樣的,我們還沒有跟進去呢,他就喊找到了。”
而此時,這幾個人心裡都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並不覺得什麼蹊蹺,而現在再回顧,當時的確有一些令人起疑的地方,就比如這簪子,海娃一進門就找到了,這麼顯眼嗎?如果雲家真的出手殺了張二狗,這麼明顯的物.證,他們.會大喇喇地丟在地上,等著海娃去看見?
“大人,現在小人回想了一下,海娃進屋的時候,右手應該往衣袖裡伸來著,不知道是不是拿什麼東西——”
“胡說,你們敢給我胡說?”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海娃聽到了,忍不住吼叫起來,“你們活膩歪了是不是?”
他竟然出語威脅了。
苟偉輕描淡寫道:“去,給我再.打他二十板子,咆哮公堂,還威脅證人,簡直無法無天。”
於是海娃又被拖去打了二十板子,這回回來他爬在地上,基本沒有什麼力氣了,像只打蔫的茄子,再沒有了剛來之後的志得意滿。.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白天幾乎穩操勝券,怎麼轉眼就成了這情況,什麼都沒進行呢,自己就被打了四十板子。
“海娃,現在,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證..人說你一進屋就從衣.袖裡拿出了簪子,你可承認?”苟偉不急不忙,緩聲問道。
“不是,沒有,大人明察。”海娃第一時間就否認,他緊緊咬住了牙。
苟偉冷冷一笑:“這幾個人說的話你想必.也聽到了,若不說實話,你就要吃苦頭了。”
就要吃苦頭?海娃一瞬間都想罵人了,難道自己在這之前是享福的?
苟偉見海娃沉默,便道:“來人,給我上刑。先來三十板子——”
“大人,慢著,”海碗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道,儘管他不想服軟,可要再打三十板子,那他估計也不用去看明天的太陽了,權衡利弊,他終於低下來頭,“大人開恩,小人願招。”
輕輕一句話,苟偉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道:“本官只要你說實情——你為何要誣陷雲雅?”
海娃頓了頓,回答道:“小人其實並不知道我哥有沒有去雲雅家,只是出事那日,我原本剛從家裡出來,打算去看看時不時我哥,可這時過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他對我說,我哥之前去了雲雅家,很可能是被她所害,並且將我哥的簪子遞給了我,說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不忍心看到雲雅仗著有她表哥欺壓老實人……”
君御在旁邊的房間裡,將海娃的話一字不差地聽進了耳朵,聽到這裡,他的修眉猛然皺了皺。
苟偉看事情充裕有了進展,海娃終於吐了實情,不由冷冷等了李大人一眼,若是他早點就從海娃這裡入手,也不至於連累自己。
李大人被縣令這一眼看的有些無地自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他自己更是後悔,多好的表現機會啊,如果自己從海娃入手,現在在三殿下面前出風頭的就是自己了。可惜,時間不會重來啊。
“那人長什麼樣子?”苟偉緩聲問道。
裡間的君御為不可聞地點點頭,這也是他現在很想知道的。
身邊的十一和顧其聲更是支稜著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海娃似乎在回憶,片刻後,道:“這個人膚色挺黑的,和我個子差不多,相貌普通,不知是不是眼瞎了,有一隻眼還斜掛著布子。”
君御和顧其聲還有十一互相看了一眼,一聽這裝扮,他們就知道對方故意裝扮了,不是真正的面目。這個人是誰,已經不是很重要了,因為想要想盡一切辦法要將自己拉下水的,不外乎就是那些人。只不過這次,他們拉上了雲雅。
“主上,還是想辦法讓雲雅姑娘去京城吧,這樣我們也更有餘力來庇護她。”顧其聲一改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神色平靜又嚴肅。
一向沉默的十一,也跟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顧其聲的話。
君御嘆口氣,他又何嘗不想呢?可是雲雅的性子他是清楚的,這裡,她的事業剛剛起步,怎麼會跟自己去京城?以什麼身份去?這都是問題。自己對雲雅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可她現在對自己有心思嗎?真的喜歡自己嗎?這都是問題,他都不敢去求證雲雅對自己生出了多少情愫,因為時間太短。
“她是不會去的,最起碼現在不會去。”君御低聲道,“一起還是從長計議吧。”
“主上,皇上要你做慰邊使,這一去就是幾個月,雲姑娘這邊你怎麼打算?”顧其聲低聲問道。
君御想了想,道:“再加一些人手保護她,定要杜絕這種事情發生。”
他多想守著她,讓她用最短的時間喜歡上自己,可是為了兩人的將來,有些事他又必須要去做。
“這背後之人,不管如何,最終的目的都是主上,所以保護好雲姑娘,我們的陣腳就不會亂掉。”顧其聲知道雲雅對君御的重要,而那些幕後之人自然也知道。
所以,當務之急,加強人手保護雲雅是最正確的選擇。
苟偉看海娃交代了重要的事情,直接道:“那簪子是你哥的?”
海娃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