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心漸變
裝得吧?好事者紛紛交頭接耳。
見當事人已經“心平氣和”埋頭刷題,意猶未盡的同學們砸吧著嘴巴各自回到座位上,偷窺她幾眼後交換眼神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最近梁徊風學會了一個單詞,念起來朗朗上口,甚是喜歡。尤其在此刻,簡直將她的怨念詮釋得淋漓盡致。
“jerk!”
“jerk!”
“jerk!”
……
劉老頭握著教案脊骨充扇子不停地上下搖擺,額頭上的汗珠細細密密,擦掉一層,新的一層很快如雨後春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滲。
空調已經調到了20°C,怎麼還能熱成狗?
臺下一手擦汗,一手握筆奮筆疾書的同學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偌大的教室裡密密麻麻地坐了四十幾個自熱體,開了空調就得關窗,是什麼奇葩理論?
這氣候,可真是要命!
好不容易忍耐到了下課時間,大家爭先恐後躥出教室,卻苦於不能高聲喧譁,憋屈得個個面如土色。明明馬上就要高考的是隔壁棟的高三年級,受折磨的卻是臨棟的高一學子。
熱的慌,瘮的慌,還不能暢所欲言開懷大笑!這苦逼的高中,連這點權利也剝奪了,失去發洩口的大家,就像伺機犯罪的恐怖分子......蠢蠢欲動著。
那唯一可以盡情撒潑瘋癲的體育課倒是歡迎大家,但是考慮到又毒又辣的焦人日光……其實被文化課佔用的體育課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面色不佳的餘老師顯然來了“那幾天”,臉色難看得跟謝一崎那年過四十尚且待字閨中的遠方表表表表姑有的一比。
許是太難受,餘老師還忍無可忍地嘔了幾聲。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嘔激起千層叫。
幸災樂禍的低笑聲,裝模作樣的關懷聲此起彼伏。當然,倒是有幾個出自真誠的關心。
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藿香正氣液,重涼小跑著就要遞給餘老師。盒角剛碰到餘老師的手掌心,她就猛得別開臉一陣乾嘔。
緩了幾口氣,慘白著笑容準備接下解暑藥,重涼卻驀地收回了手。
大家屏氣凝神,拭目以待。
這是什麼戲碼?重涼居然敢耍老師?厲害了我的涼哥。大家紛紛拿起課本扇啊扇,以一種專業看戲姿態靜觀其變。
【餘綢】疑惑不解地迎上重涼的視線,重涼猶豫了幾秒,到底還是體貼地在餘老師的草稿紙上寫了一個字。
準確的說是一個字和一個問號。
這始終是老師的隱私,重涼也不好大張旗鼓說破,畢竟臺下那些吃瓜群眾也不見得會老實地守口如瓶。
看清那個“孕”字,餘綢白了臉,匆匆交代幾句“大家上自習”後,就腳步凌亂地離開了教室,連教案也忘了帶走。
把寫了字的那篇草稿撕爛揣進兜裡,重涼這才回到座位。無論那些好事的怎麼拐彎抹角,重涼始終閉口不談。
下課後,謝一崎躥上講臺尋那寫字草稿紙的下一頁,試圖從字印挖掘點真相。剛找到還來不及細看,便被隨後而至的江凜奪了去,三兩下撕個稀巴爛,然後勾著謝八卦悶悶不樂的腦袋往教室外活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