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
鹿菁眼睛紅了起來，不住地跟蘇影道歉，“對不起，樂瑤，都是我生母不好，對你做下了那麼過分的事，無論你怎麼怪我，怨我，都行，但求你不要怪爺爺，他真的很想你回顧家的……”
蘇影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胃裡一陣翻湧，很想吐她一臉。
她捏了捏手指，很不耐煩地問道：“左臉，還是右臉？”
“什麼？”
鹿菁不解，眼睛卻是有意無意地瞟向了車子的方向，面上的愧疚之情愈發濃烈。
蘇影唇角上揚，笑得有些冷酷，她手起掌落，只聽啪啪兩聲，鹿菁臉上就多了兩個清晰的巴掌印子。
她給她選擇的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就兩邊都打好了。
“你……”
“姐！”
蘇影動作太快，以至於鹿菁和顧管家都沒來得及反應，這兩巴掌脆生生的，比上次在化妝室裡的力道還要重，鹿菁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嘴裡一股子鐵鏽味，是血的味道。
顧管家趕忙上前，護犢子一般將鹿菁護在了身後，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蘇影，“你個沒教養的瘋丫頭，敢打姐，是不想活了嗎？”
這時候他也顧不上自己不打女饒原則了，伸手便想替老爺子教訓一下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下作東西。
只是他的巴掌才剛一揚起，手腕便被蘇影輕巧地鉗制住，她的手白皙纖細，也沒見怎麼用力，可他卻一點都掙脫不開，只見她手腕翻轉，咔嚓一聲，是骨骼錯位的聲音，他的右手就這麼被整脫臼了。
顧管家吃痛的悶哼一聲，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女人，她此刻正拿了一張紙巾在擦手，仿若剛剛是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
他早年是當過兵的，練就了一身傲饒功夫，在顧家幾十年，接替父親的位置成為管家之前，一直都是負責貼身保護老爺子安全的。
可是今他卻被一個臭丫頭輕而易舉地折了右手，這讓他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心裡愈發地厭惡這個林樂瑤！
蘇影擦完了手，環顧了下四周，看到馬路邊有公共垃圾桶，便準備去丟個垃圾。
鹿菁也從震驚和憤怒中緩過神來，眼淚瞬間就溢了出來，她快步走上前，也不顧自己穿著裙子，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蘇影腳邊，不管不關抱著她的腿痛哭哀求道：“樂瑤，我求你了，你要怪就怪我一個人，不要遷怒別人，忠叔他只是心疼我，你不該那麼對他。”
她哭得泣不成聲，顧管家心疼地用沒有受贍左手想拉她起來。
“姐，你別這樣，那件事本來就不怪你，你生母犯的錯，不應該由你來承擔，不用求她，是她自己不願意進顧家門的，誰還能逼著她回去不成？”
“不是的，忠叔，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在顧家，樂瑤才不願意回來爺爺身邊，是我不好，我佔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獨享了爺爺這麼多年的寵愛，我應該把這些都還給她的……”
“夠了！”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顧管家面色微微一變，趕緊迎上了聲音的主人，“老爺子，您怎麼下來了？”
顧老爺子揮開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拄著柺棍慢慢走了過來。
“你起來。”
他難得對鹿菁如此嚴厲，“顧家的子孫只跪父母長輩！”
顧管家會意，彎腰去攙扶鹿菁起身。
鹿菁哭的梨花帶雨，膝蓋也被水泥地磨破了皮，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顧老爺子心疼不已，臉色也終於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