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平淡無奇的馬車,緩緩的駛過朱雀大街,轉入了長安城有名的八大巷中的外巷。
墨染巷內,厚厚的雪地上又多了一道車轍,深深淺淺的車轍,一直延伸到一對硃紅大門前,蒼勁有力的陳府二字,紋在一塊匾額上,高高掛在硃紅大門之上。
陳靜在丫鬟梓兒的攙扶下,輕手輕腳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看門的小廝急急忙忙的把硃紅的大門,從外向裡的推開了。
“姑娘,您慢點。”
剛走上臺階的陳靜,看著小廝一臉殷勤的樣子,冷臉瞥了一眼,一把甩開攙扶著自己的梓兒,不耐煩的快步走進了大門。
梓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與小廝面面相覷。
走在前面的陳靜,感覺梓兒沒跟上來,便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冷嘲熱諷的說:“你還愣著幹什麼,難道你們也有什麼姦情嗎?”
“奴才怎麼敢,還望姑娘明查。”小廝嚇的跪在地上。
“姑娘,沒有,您冤枉我了。”梓兒聽陳靜如此說,驚嚇的走到陳靜身邊跪了下來乞求的說道。
“哼,諒你們也不敢。”說完轉身就走了,梓兒自覺的起身跟了上去。
來到陳靜的閨房,梓兒走上前去,把門開啟,把拿在手裡的梅花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幫陳靜解披風。
站在屋門內的陳靜,目不轉睛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梅花,她疾步走了過去,拿起那枝梅花,在手裡稍稍停頓了一下,就用力的丟在了腳下,又抬起腳用力的捻了幾下。
梓兒剛回裡屋放好披風出來,就見陳靜氣呼呼的坐在桌子旁。她走到陳靜身邊,想勸慰一下,就看到從王家帶回來的梅花,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
她彎腰輕輕撿起,看著手裡的梅花枝,也不知因何原因,就連花枝上的花骨朵兒都凋零了。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這梅花枝……!”
她還沒說完,就見陳靜白了她一眼,冷漠的道:“丟出去,我在也不想看見。”
“姑娘,這是為何啊?你在王大人府裡,還吩咐奴婢好好保管呢?”
“為何?哼!為何?當然是……!”陳靜說著覺得不妥,便話鋒一轉,疑惑的問道:“你說長孫許諾會喜歡上王林哥哥嗎?”
“姑娘,這、這事奴婢也說不準。”
“就以今天看見的說,她像不像是喜歡王林哥哥,她們像不像是偷偷的在梅院裡幽會。”
“姑娘,要奴婢說,他們真的像是幽會,但是。”
“但是什麼?快說。”
“但是長孫姑娘這也是,第一次見王公子,也不可能是幽會,在說了,王公子那病病殃殃的樣子,長孫姑娘也不可能見第一面,就喜歡上他的。”
“是嗎?可是我看見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就生氣。”陳靜小聲的嘟囔著。
“什麼?姑娘,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告訴你,以後在外面,不,以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能說王林哥哥的不是。他不是病殃殃的,那是病態美,你們不懂。”
梓兒低頭聽著陳靜訓斥的聲音,只聞聲越來越小,抵不住好奇的她抬頭,就見陳靜羞羞答答的低著頭,雙手揉著她的白絲錦帕。
梓兒看著自家姑娘思春的嬌羞樣子,不知覺得抬手,捂嘴輕笑。
“不行,這次他們都有說有笑的了,那過幾日除夕夜,我們可是要在外祖母家住的,如果那時他們在見,就兩情相悅了。怎麼辦?”
陳靜起身,拉著梓兒的胳膊輕晃著說:“梓兒,你幫我想想辦法,不能讓他們在那天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