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隨著艾老的身影轉身,看著艾老走出了院門,走進了黑暗裡,轉頭看了院子裡,三四個提著燈簍的家丁,五六個手裡棍棒的家丁,直直的排站在一邊,抬腳走向了長孫無忌。
“舅舅!諾兒現在還沒醒,不如就現在審一下,這件事情吧!免得,諾兒一會醒了,她在難過!”
“這,呵呵!這就是誤會一場。稚奴,這怎麼審,審什麼!哈哈!”長孫無忌愣了一下,隨即笑呵呵的望著李治。
“既然舅舅是這麼認為的,那就我來審一下,看看是不是舅舅說的這樣!”李治微笑著回了長孫無忌,轉身看向了站在屋門口的衛五:“衛五,你把你今天看見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殿下!”衛五向李治施了一禮,站直後,認真的說了起來。
“今日午時,我看見伺候姑娘的丫鬟,在姑娘的茶水裡下藥,晚上我跟著那丫鬟,又看見她在姑娘的飯菜裡,也放了藥。姑娘吃完飯,就有中毒的反應,我給姑娘吃了一顆解毒丸,然後就回去尋殿下你了。還有剛才,我和艾老走進屋子時,就看見國舅府的大姑娘,在讓四個丫鬟抓著姑娘,喂她喝茶水,我一氣之下,把她們都拉出屋子,丟在了院子裡,艾老就給姑娘看病了,我就在這守著了。”
“好!”李治對衛五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長孫無忌:“舅舅,現在可否,請大姑娘和剛才那個丫鬟回來?”
“來人!”長孫無忌轉身向著身側喊了一聲。
“不可,老爺不可啊!微兒剛才已經受了驚嚇,現在在把她叫回來,你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嗎?”如夫人驚了一下,快步走到長孫無忌身側,抬手拉住了長孫無忌的胳膊。
“這,這,稚奴,你看你妹妹,剛才受了驚嚇,就別折騰她了吧!”長孫無忌轉頭望向了李治,看著李治理也沒理自己,看也不看自己,抿嘴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著站著的家丁說:“你們去把大姑娘和那個丫鬟帶來。”
“是,老爺。”
“老爺!你,你心疼屋裡的那個,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微兒啊!”如夫人拿著繡帕,捂著臉,慢慢滑跪在了地上。
李治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夫婦倆,轉身就走進來了屋子裡,來到了許諾的床前,緩緩的坐了下來。
一柱香的時間後,院門外傳來了長孫微的呵斥聲:“放開我,我什麼都沒有做!”
長孫微兒被家丁押進了院子裡,看著長孫無忌,甩開了押著自己的家丁,直徑跑到了長孫無忌身前:“父親!我什麼都沒有做,是他們汙衊我的,是他們故意汙衊我的。”
院子裡的吵鬧聲,驚醒了昏迷的許諾,李治抬頭透過窗,看向了院子裡。
許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就是李治那精緻的側顏。
許諾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輕輕張開嘴:“九哥哥!”
“啊!諾兒,你醒了!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李治聽見許諾細如蚊蠅的喊聲,低頭就瞧見微笑看著自己的許諾。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治瞧著許諾對著自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此時,院子內傳來了長孫無忌的呵斥聲:“你現在還不招嗎?”
李治抬眼看了一下窗戶,低頭望向了許諾:“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李治看著許諾點了點頭,才起身快步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屋門口處。
李治站在屋門口,就瞧見長孫微趴在如夫人的懷裡,兩人站在一邊。長孫無忌身前,跪著一個丫鬟,正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好,還不說。來人,拉下去打!”長孫無忌低頭注視著跪在身前的丫鬟,輕輕點著頭。
“老爺,我知道錯了。求老爺饒了奴婢吧!”兮雅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慢著!”李治抬手喊住了拉丫鬟的家丁,向著長孫無忌說道:“舅舅,還是讓她在這裡行刑吧!”
兩個家丁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眼望向了長孫無忌,見長孫無忌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家丁手裡抱著一個長板凳,另一個家丁手拿著兩個大木板,快步的走進了院子,放在了長孫無忌身側不遠的地方,然後走到丫鬟身前,架起哭喊著的丫鬟,放到了長板凳上,兩個家丁按著,另外拿著木板的兩個家丁,站在了木板凳的兩側,抬起木板就打了起來。
“啊!啊!老爺女婢知道錯了!啊……。”打了六七下後,丫鬟掙扎著大喊道:“老爺我說,我說。”
長孫無忌像是耳聾了一般,站在原地,也不說話,打人的家丁也沒有停,又打了兩下後,李治快步走了過去:“別打了!”
“停停停,別打了。”長孫無忌回神喊著,走到了丫鬟身前:“說吧!”
“是,是。”兮雅邊說著,邊抬眼看向瞭如夫人和長孫微。
“快點說!”李治順著兮雅的眼,看向瞭如夫人和長孫微,回頭俯視著兮雅喊道。
“老爺,是我讓她下的藥!”如夫人推開趴在自己懷裡的長孫微,大步向著長孫無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