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許諾被倪嬤嬤她們推倒在祠堂的地上,隨之傳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許諾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木門,只露出了一絲光亮,回過頭看了看身側的幽蘭。
“姑娘,你沒事吧!”幽蘭說著起身扶起了許諾。
“我沒事,你沒摔著吧!”許諾說著看幽蘭輕輕的搖了搖頭,拉著幽蘭的手走到長孫家的牌位前,慢慢的跪了下來。
許諾抬頭看著後牆滿滿的牌位,感覺身邊跪著的幽蘭有些顫抖,轉頭看向了幽蘭,拉過幽蘭的手道:“別怕。”
“恩!姑娘幽蘭不怕。”幽蘭挺直了身體,鄭重的說道。
許諾注視著幽蘭說完話,二人相視一笑,都挺直了背,默不作聲的跪在了牌位下,擺著香爐的供桌前不遠處的蒲團上。
門縫處那一束陽光,慢慢的變短了,也指向了東方,屋子裡的亮度,也隨著那束陽光的變化,變的更加昏暗了。
此時,許諾主僕二人已經跪了二三個時辰了,都堅持不住的左右晃悠著,來回換著的腿,不挺的用手揉著。
不過一會,許諾終於堅持不住了,一下了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慢慢的把自己的腿抽了出來,對幽蘭道:“坐下歇歇吧!她們在外面看著我們,不會進來的。”
許諾正瞧著幽蘭也學著自己的樣子坐好後,就聽門外傳來了聲音,許諾驚恐的看向幽蘭,幽蘭急忙跪好,又伸手拉起許諾。
吱呀——
許諾和幽蘭剛剛跪好,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了,許諾用餘光看著自己的身側,豎著耳朵想聽進來的人是誰。
此時,下學就被秦安和李治攔住的長孫衝,讓倪嬤嬤把門給開啟,就瞧見許諾身子顫抖的跪著,嬉笑道:“哈哈!嚇著了吧!”
許諾聽見是長孫衝的聲音,深呼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依舊面對前方,沒有理會長孫衝的幸災樂禍。
“許諾,你怎麼被罰了,你不是才回來嗎?我們聽說就來看你了。”
許諾聽到是秦安的聲音,隨著眼角旁就出現了青色衣袍的半個身子,許諾抬頭正對上秦安關心的目光。
“沒事,我只是來為母親上柱香。”許諾對著秦安笑了笑說道。
“呦!是嗎?我怎麼沒看見新的香灰啊!”長孫沖走到許諾身前,看了看香爐,對許諾嬉笑道。
許諾白了長孫衝一眼,又低頭跪著了,就聽長孫衝喚守在門外的倪嬤嬤道:“嬤嬤,父親為什麼罰她跪祠堂啊?”
許諾聽著腳步聲慢慢的靠進自己,在離自己不遠處停了下來,就聽倪嬤嬤說道:“回公子,姑娘想為前夫人守靈,這是一。這二就是,姑娘她,不想嫁與王家那個體弱多病的公子。”
許諾驚訝的回頭盯著倪嬤嬤,卻看見了李治立在她身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時想狡辯的話,也被忘的一乾二淨了。
“呦!這外面不是都傳,你與那公子兩情相悅嘛!這怎麼不願嫁了?”長孫衝蹲在許諾身前,疑惑的問道。
“不是你姐姐嗎?怎麼是許諾了?”秦安拉起長孫衝,注視著他詫異的問道。
“什麼是我姐,一直都是她,我姐不過是提她背黑鍋呢!”長孫衝揮開秦安的手,氣憤的說道。
“許諾,這是真的嗎?”秦安急切的跪在許諾身邊,目光直直的注視著許諾,輕聲問道。
許諾不知道怎麼回答,低著頭默默不語,愣了一會,就聽秦安又輕聲說:“你不想嫁他對不對?那我讓我祖母來提親,你想嫁給我,就嫁。你不想嫁,若你不想嫁就退了就是,這樣可好。”
許諾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秦安,就見長孫衝氣憤的把秦安推倒在地,喝道:“你什麼意思?你……我姐姐她……我……!”
“你幹什麼,我沒和你說話,你站一邊去。”秦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長孫衝說道。
“你,行,哼!”長孫衝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氣呼呼的就走了出去。
許諾一時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們倆人,瞧著長孫衝氣呼呼的從身邊走了過去,秦安又走了過來。
李治看了一眼秦安,隨即轉身向外走,平淡的對秦安說道::“走吧!這是我舅舅的家事,你管不了。”
許諾看著秦安,沒聽見秦安說話,卻聽見身後傳來李治的聲音,許諾和秦安齊齊的看向李治,就見李治看了她們一眼,轉身走出了祠堂。
“喂!你……,許諾你等著,我回去求我祖母去。”秦安喊了一聲李治,瞧李治沒有理她,又焦急的對許諾說著,然後起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許諾低著頭聽著秦安的腳步聲慢慢的消失,嘆了一口氣,這時就聽幽蘭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許諾抬頭看著幽蘭笑了笑說道:“沒事。”
“姑娘,那秦公子說的,是真的嗎?”幽蘭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