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韓禎犯的是謀反罪,不光如此,他還與企圖謀奪皇位的亂臣賊子有來往,更是罪加一等。”
翌日,韞嫻覺得悶悶地,便彈琵琶打消時光。
剛撥絃便聽到宮人在門外說:“奉儀,殿下要您去承恩殿。”
她收了琵琶,悠然笑道:“知道了。”
日光下的承恩殿恢宏大氣,但韞嫻卻覺得這裡陰森可怖。
韞嫻剛捻線,卻瞟見了她的鐲子,“你腕上的鐲子看著像芙蓉玉,這樣純粹的顏色,宮裡都找不到幾件。”她只是隨口一提,話裡沒苛責。
宮人道:“奴知錯了。”
“知錯?你是知錯了,可那東西是從哪來的,我還不清楚。”韞嫻專注於繡花。
她畏懼地說:“奴、奴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順手拿走了几案上的玉鐲,奴又看旁下無人就沒聲張。”
“這麼說,你是偷盜了,宮中嚴禁宮人藏匿貢品,那玉鐲一看便是貴人珍愛的東西,倘貴人追查下來,事情敗露,我可保不了你。”韞嫻冷冷地說。
她可不願被個宮女連累。
“你跟了我幾個月,我雖不像其他人時常恩賞,但到底也不算差。如今你偷盜,還戴贓物招搖,是想陷害我嗎?”
“奴不敢,奴不過是看著好看……所以,所以……”宮人依舊守口如瓶。
韞嫻掐住她的手腕,“誰都知道,那對手鐲是太子所有,他正愁找不到呢,你倒是好,自己送上門了。”
“奴見財起意,奴見財起意,請奉儀饒恕。”宮人跪下求饒。
“你倒是說,怎麼從太子那得來的?據我所知,你寸步不離地跟著”
皇后菀昭絕望又平靜地死去,卻沒想到一睜眼,自己又回到了從前。看到自己和家族前世的悲哀,決心遠離紛爭。卻在東宮官員裴緒的影響下,準備奮力一搏。
裴緒“發現”了韓霈手跡,以此引誘太子。又順帶把郭寶義教訓了一頓,但將責任推給了楊允。
謝恩時受到了皇后的青睞,並順理成章地見到了太子趙睿。
她和裴緒靠著女醫傳遞訊息。無意中得知,皇帝要派她的親戚韓蒼抵禦契丹。菀昭理清緣由後,勸韓蒼定居長安,藉此保住平安。太子和司空之女成婚,但裴緒說危險仍在身邊。因為韓禎被人拿住了把柄。
韓蒼宴飲上,菀昭請來賓為盛筵作詩,在此之前把韓蒼的喜好洩露給裴緒。裴緒為答謝她,透露了太子的秘密,她藉此博得太子的好感。
她本想繼續查清一切,卻被皇后派去與元真公主作伴,讓一切落空了。打擊接二連三地來,她的伯父莫名奇妙地死了。韓禎之死提前到來,只不過原因變成了私藏兵器的謀逆。韓禎是被殺的,而非自裁。
太子趁機向公主討要她,動機不純又趁人之危,當然只是一時貪歡。菀昭被逼無奈下求裴緒解圍,和裴緒成了表面夫妻。
太子登基。裴緒剛升官便被中傷,元兇終於浮出水面。與之伴隨的是無盡慘烈的鬥爭,捲入其中的人,哪怕權貴也下場悽慘。
他們本以為笑到了最後,卻都錯了。他們忘了,穩坐朝堂的人正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畫黛跪在她面前,“皇后下旨,以後孩子交給乳母伺候。無需殿下過問。”
菀昭的身子羸弱不堪,卻還是勉強坐起來。“我要見皇后……”
畫黛拉住她,“殿下,別去。”
她的眼神告訴她,裡面也有太子的意思。
獨這回她不會忍,母親都不會捨得自己的孩子被別人養,這點上她和周蕙妍一模一樣。
“昭兒,這是母親的意思。”
菀昭說:“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做回主嗎?”
她終於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菀昭不再想做那個束縛的太子妃了,更不想一個人被緊緊鎖在宮裡。
裴紀又添油加醋地說:“等韓馥去了就更有意思了。”
這和韓馥又有什麼關係?張少聰被他繞的快懵了。
“瞧我這笨嘴拙舌的,偏揀那些爛事說。等你把案卷看仔細了,興許這事也快了了。”裴紀揉揉太陽穴,他現在有些頭暈目眩。
張少聰見他舉動有異樣,便說:“裴兄,你這是……”
他忽地捂住頭,強說:“我還沒事。”
張少聰忙派人把他送回去,看來他的病一如傳言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