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照入裝修氣派的辦公室,為這增添了一絲絲溫暖。
秦然微微笑道:“晴朗的日子啊。”
秘書小姐敲門進來,向他鞠了一躬。“秦先生,那位何先生來了。”秘書笑道:“您請進。”
他打量著他,柔和的容貌,柔順的淡金色頭髮,唯有目光是沉靜而疏離的。
秦然道了句:“早安。”
“早。”
他笑著點點頭,翻著桌上的日誌。他的名字是何舒邦,職業是醫生,家世嘛,說起來秦家和何家還稱得上世交。秦然擺出公式化的微笑,“醫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最近我,”舒邦閃爍其詞,“最近我有些難受,整夜整夜睡不著。”
他雖然中間有所停頓,但依然是保持鎮定自若的。
“這樣啊,如果只是失眠的話,吃褪黑素就可以了。當然您是精神科醫生,要比我熟悉治療時所用的藥物。”秦然十指交錯,在等著對方說話。
他蹙著眉說:“不,您誤會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實習醫生罷了,並且已經打算辭職不幹了。我的能力很普通,甚至連診斷個病症都做不好。”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但那似乎與您無關啊。”
秦然說的是一件案件。
患有躁鬱症的女病人,因為愛上了實習醫生,所以不斷攪擾他,甚至還不惜以自殺為名要挾他,由此希望博得他的愛。但沒想到醫生還是拒絕了她,並勸她好好活下去。只是沒想到病人想不開,選擇割腕自殺了。
舒邦低頭,似乎深有愧疚。
“如果是那件事的話,其實以前也發生過,但那都過去了。我只能好好活下去罷了。”舒邦蒼白地笑道。
秦然這時發現,他的面板尤為透白。這並非全因為血統,應該是患有貧血一類的疾病吧。“那您來,只是為了失眠?”
舒邦倏地盯著他的日誌,“不全是吧,但我最近確實壓力太大了,同時有件事也困擾著我。”
“那請你說說吧。”
秦然大概猜到他想說的事了。
“你知道我一直活在各種死亡威脅的陰影下,但今天,我不是為這種事而來的。”
和他猜得不一樣,“你指的是什麼?”
“許多年前,啊,大概有十年了吧,我的保鏢為了保護我,被安裝的炸彈炸死了。他的名字我暫時不能透露。”
他是回來報仇的?為十年前那件轟動晨曦的恐怖事件才回國的?
舒邦停頓了下,許是壓在心裡多年,突然說出來,令他不知從何說起吧。“但直到那天,我拆包裹的時候發現有人寄給了我,一疊寫著關於那件事線索的檔案。因為是在公海上犯罪,該船隻註冊的國家是M國。根據屬地主義,船隻所屬國家才能提起訴訟。”
秦然打斷道:“那艘船是不是當時秦氏集團下屬的沃夫公司首航便遭受襲擊不得已沉沒的金斯基號。”
“沒錯,當時我就在那艘船上。我的保鏢拆掉了兩枚,但在拆除最後一枚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2
秦然現在覺得自己的家族把何家得罪夠嗆,幸好他們的公子沒被炸死,不然他們就麻煩大了。
“那麼你擔心的是追訴時效?”
“追訴時效不是問題。我更擔心的是證據,已經過去十年了,我想有些證據可能消失了吧。所以我來找你,是想拜託你調查下那些倖存者。”
秦然不由得吃了一驚,“讓我調查倖存者?”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