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幽靜,是個不錯的好去處。”他把車門開啟,“上車,把你送回去。”
即使他不情願也得說:“謝謝。”
“最近你的狀態可不怎麼好,我聽人說,你開始抽菸了。你的身上還殘留著煙味,古龍水再多也無法立刻掩蓋煙味。”
何舒邦攥緊拳頭,“你在調查我。”
“必要的調查是肯定會的,曾有人像她一樣渴望分杯羹。可惜就算再怎麼費勁,也徒勞無功。顯然,她是幸運的。”
何仕英完全沒有要開車的意思,他連鑰匙都沒插進去。
“停止你的蠢事,這對你我都不好。”何舒邦危險地笑了,“你知道我怎麼調查你的嗎?你是個不斷往上爬卻處處碰壁的,拿著何家最高的薪水,卻擺脫不了自己只是個僱工的事實。你以為靠著陰謀就可以上位嗎?開著賓利,戴著綠水鬼來掩蓋自己靈魂的空虛,事實上這些東西對於你想取代的人來講,唾手可得,正如你微不足道。”
嘩啦,鑰匙間碰撞作響。
何仕英笑著,“看不出來你長大了,不是當初那個黏人的小孩了。”他發動車子。
他沉下臉,嚴肅地盯著他。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死的?”
“暴雨中,我母親被害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味地逃離。我在雨裡奔波了一夜,卻一直殘留著她最後的慘叫。”何舒邦低沉地說,“很久以前的事了。許多細節,我也不願意想起來了。”
“嗯,”他不再問了。
他換個話題,打起了親情牌。“老爺子向我問起你,最近怎麼樣?我說,你一切都好,其他的更是什麼也沒說。你作為他的小兒子,適當去看看自己親爹怎麼樣吧。”
“不,我想靜靜,最近不會去彥博苑。”
“也好,免得被某些人說三道四。”
平日最會說話的人也語塞了,“我一直想問你,那天發生了,你才那麼尖叫。”
何舒邦清澈的天藍色眼眸霎時黯然。
“潮溼陰暗的樹林在嚎叫,它將我包圍起來。我感覺到,我感覺到,噩夢在吞噬我。”
“是被暴風雨驚嚇的鳥?還是被蹂躪的樹葉?”
“不,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絕望的怒吼。”
“你被暴風雨嚇傻了?”
“沒有,我從來不會怕電閃雷鳴。”
“那你暈倒了?”
“不,我在雨中不停地奔跑,後來被人發現了。人販子要把我賣到國外去,和一群孩子一起。”
“你逃跑了?”
“沒能,第二天,我被哭聲吵醒了。我很幸運,因為警察的出現,人販子跑了,丟下一群殘破的孩子。”
“你的哭聲呢?”
“我沒哭,不知所措的望著四周,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呢。”何舒邦不耐煩地回答這個問題。
“去雨華灣吧。”何仕英不再問了。
汐市的C大地處明尚區,環境尚可。
顧曦和廖哲在一起已經兩年了,他們兩喜歡看推理,偶爾也會參加些推理遊戲。
這個天台是他們常來的地方,因為人少,所以沒什麼人打擾他們。顧曦給廖哲講起了自己幾天前在江畔華府目睹慘案的經歷。
“真是個棘手的案子。”廖哲是個不折不扣的推理愛好者,聽到“當事人”顧曦談起這件事就立刻來了興致。
“你又不是警察,況且,我們還在上學。這類事件離得越遠越好。”顧曦說。“就像當初那個跳樓的男生,正是因為無路可走自殺的。”
“他盜走了資料庫的機密,還正巧被抓住了,也難怪活不下去。”
顧曦面色鐵青,“你少說幾句吧。這件事複雜的很,不是你我能說得清楚的。”
“你很怕嗎?那我準備一個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