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光允是太子派來的,您就算暗地裡不服他,明面上也別扯破了那層皮,讓太子知道了不好看。”
“我為了太子供他?”
“您想前途似錦,這樣的人是怠慢不得的。他就是太子的眼睛鼻子耳朵,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太子自是不會親自來監視你的,當然是這種人充了耳目。”
“你是說,伺候好他,能讓他在太子那兒美言幾句?”
“也不全是,這事呢,事關太子的顏面。且只管刑部和御史臺做事,他不盯著您,盯著誰去啊。”
“嗯,這倒是,只是太子他也不說句話,哪怕來遣人問話也罷。”
“不說話便是話。當斷則斷,免受其亂。”
“說得好。”
於曄鼓掌,沒想到自己手底下這個主事,能看的那麼遠。
“所以,這件事,我非但要和程光允說,而且還要現在去說。爭取明天就把人拿了。”
“明兒一早,你就出城?”於曄這時候猶豫了,明早尚書要點卯,他再不來估計這考功也就涼透了。
“郎中,這個時候,不管考功還是什麼,這件事就是最大的。若是無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不等於郎中說話,張主事就拔腿跑了。
外邊路上還有人,但得趕在宵禁前回去。張主事催促再三,仍直讓車伕賣力趕著車。
到了地方,光程序家宅院就費了兩刻。程家祖上顯赫,進門規矩才多呢。
張主事見了程光允,說了一通。只見他悠悠點頭,張主事就當作他同意了,所以輕描淡寫地跟他說了些話,自己趕時間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白天,張主事還沒等到地方呢就撞見了自己的手下。
“主事,主事,那好像是你派去的眼線。”
“停車。”
張主事掀開簾子,“呦,你怎麼回來了?”
“大事不好了,讓郭明達給跑了。”他氣喘吁吁地說。
“你先上車。”
“半夜的時候那郭明達還在裡面呢,子夜時就是想出來也安安分分待在門檻內,誰料到,二更天幾個人把他帶上了車。”
“他往哪去了?”
“卑職立馬差人跟上那輛車,那輛車直奔了萬年的一處民宅。有個膽大的爬到牆上偷摸瞧著,小院裡竟有一堆人看護,整整齊齊五十人。那架勢,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人來了。”
整整齊齊五十,這似乎是個重要的數字。
“重要的人?能查到那些人是誰派的嗎?”
他搖了搖頭,“恐怕不能。”
張主事登時急紅了眼,“你還看見什麼了,儘管說,不和盤托出,一點也別落下。”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