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禮部?”
“說是要寫冊文,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套個範文,絲毫不費神。”他在禮部待慣了,該怎麼做心裡都有數。
“我昨天聽到件事。”
“什麼事啊?”
裴紀淡淡地說:“郭明達被人殺了。”
“怎麼突然,不,他怎麼突然死了?”
“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那個小兄弟楊素沒給你通風報信。”
“沒啊,我昨兒沒見到他啊。”
裴緒哪有那個閒心去問郭明達的案子,他近來被蕭侍郎折磨的夠嗆,只要他一有事,就肯定叫他去。他還不知道蕭博周存的心思,所以只是悶頭幹活。
“那郭明達死得蹊蹺啊。是有人偽裝他上吊自盡的。”
“兄長怎麼對這些這麼瞭解?”
裴紀訊息靈通不假,但能事事清楚可真神通廣大了。
“新上任的大理正莫超,你沒見過?”
他從沒見過莫超,“沒有啊。”
裴紀無奈搖了搖頭,“就是他告訴我這些。”
“哦。”
裴紀看這個木魚腦袋就是不開竅,“算了,你這人活的還不如楊素明白呢。”
“你在說什麼啊?”
“人家能為自己爭一爭,而你呢,爛泥扶不上牆。”
他這話裡誇大其詞,令裴緒惱了。“嘴忒毒了吧,難怪老頭疼。”
“不過呢又不是徹底的無用武之地,你倒能幫他一下。”
“現在我自己都幫不上自己呢,還要我幫別人啊。”
蕭博週三天兩頭挑中書舍人的刺,連程光允都暗地裡調侃他的為人。他還不熟中書省的事,幹事幹活都是以前門下省的風格。
裴紀笑呵呵,“你呀,不如求求我。”
他一陣惡寒,“快說事吧。”
比出一根手指,“獨參湯。”
“我,”裴緒快被噎死了,“你吃的人參價值不菲啊,吃上半月就把我一年的俸祿吃沒了。”
“二兩人參你還買不起?”
裴緒略有薄產,只是不忍出那個錢罷了。“我哪來的錢圖那個受用啊。”
裴紀氣惱,“到錢的時候,你連根雞毛都不拔。我這,合著二兩人參都不出,算親兄弟嗎?”
“不就二兩人參嗎?”
“好,我派人給你送來。”
他知道裴紀和蕭韶一路貨色,不給東西不辦事,就算是親弟弟也得如此。
“事情難辦了些。不過依著我的想法,該是讓鬧劇收尾的時候了。現在有人派了府衛要了他的命,正好了了事,誰也不連帶誰。再說了,郭家是郭太后的母族,真要在郭家上來一手,怕是聖人臉上也不好看。但案子鬧那麼大,李順德之死是必須查個水落石出的。”
“還有大理寺和戶部,這兩處犯事的人多了。總不能一刀切了吧。”
“當然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