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氣乾燥,吃點蒸梨也好。或者熬了梨水再放些百合,也是潤肺的。”靜宜笑道。
老夫人見狀也放心了,“你得好好保養了,管了幾天就大病一場。幸而無事,日後可得仔細著了。”
“以後你得仔細點了。”周蕙妍握著她的手,體貼地說。
靖娘也說:“是啊,是啊,在風口待著,被風吹了,生了病多讓人擔心啊。”
房夫人對老夫人笑道:“您瞧她們,和睦的很。”
“都是不大的丫頭,自然親近許多。”老夫人笑道。
她悄聲說:“菀丫頭也將及笄了,該想婚配了吧。”
“周夫人也和我提起過,都是些高門顯戶的爺們。”老夫人沉聲道。
“您心中可有人選了?”
老夫人輕嘆了聲,搖了搖頭。“想等會兒,再看看。”
房夫人道:“不過這幾日裴家的人來了幾趟,許是有意。”
“裴家小子?”
“是。”
老夫人靜默無言,不知是讚許還是反對。
這時,琳琅和侍女們送來了茶,“請用茶。”
“這幾日怎麼沒見王婆子?我朝她要的手珠,現在還沒送來。”周蕙妍不經意提起她。
琳琅笑道:“已將她趕出去了,姑娘要什麼樣的,我給您去找?”
“她犯了什麼事?”
琳琅冷笑道:“憑她欺上瞞下,吃裡扒外。私自聯絡櫃坊,找田莊討私下裡放的債,又變本加厲向田莊的人討要月供。莊子上的人苦不堪言,便招了她的手下。審了幾個,自然就把她查出來了。”
菀昭心裡暗笑,她只是病了幾日,王婆子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先前金十娘和慶春沒說出她的齷齪事,等王婆子東窗事發了,她們才肯說出她們之間的勾當。”琳琅又說。
周蕙妍眼中不安,不敢出聲應句話。
“琳琅,以後就別說下人們的事了,聽著怪難受的。”房夫人嗔道。
“是。”琳琅作揖,“琳琅以後再不提此事了。”
老夫人太息一聲。但不割血肉不是治理,切掉根,才能根治疾病。
“怡園入夏有了生氣,奴婢做事都很殷勤,應是姑娘們治的好。”蕙妍溫柔一笑,嫵媚動人。
“你誇琳琅姐姐、流丹和畫黛吧,她們三個居功至偉。”菀昭說。
老夫人問:“畫黛?”又補上一句:“我還沒見過她吧。”
琳琅說:“您忘了?她前幾天還給您送了絹帕。”
“畫黛姐姐人挺好的,常來我那坐坐。”靖娘眉開眼笑。
老夫人笑道:“長得不錯,做事也妥當。”
菀昭只淡淡一笑。
流丹曾說她見畫黛深夜出去過,不知幹什麼。畫黛身份成謎,問了方大媳婦也說她來路不明,主動找上來哭訴自己身世悽慘。
三月中旬想了她好長時日,最後竟盼到了她。卻與曾經陪伴她到最後的畫黛大不相同,性情上相異。
流丹說:“她話少,是個喜歡清淨的。不過是個懂書墨的人,能做出好詩,寫出好字。”
“是個寶丫頭。”老夫人笑道。
房夫人笑道:“她現在和妙蓮形影不離的,天天膩在一塊兒,兩個丫頭歲數差不多,能聊開,日頭長了自然情分深厚。”
“祖母,她做的蒸梨極好,您也來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