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他毫不留情地說:“咳,我看眼下與其擔心韓永麟,還是更應擔心怡園吧。”
她說:“沒錯。”
“怡園是你命中一劫。”他正中菀昭心事。
“劫?”
“恐日後遭難,與親戚在爭家產上衝突,而你又是心氣兒高的人。氣憤之下難免作病。”
“遭難?你是說家中官爵不保嗎?”菀昭頓然心緊。
“嗯,怕是要遇險。不過姑娘的命自然金貴,有人能解此局。”他又故弄玄虛。
“誰啊?”
“嗯,說實在的,他找了我算了好幾次了,我都快煩了。”
午後易困,蕭韶打了個哈欠。
“算了好幾次,這麼信相術?”
“那是啊,誰讓他老纏著我呢。話說這人,和姑娘還認得,不光如此,我看日後興許還有戲。”
菀昭詫異,“裴緒?他不像信這些的人吧。”
“是啊,我也沒覺得他像過。但近來總找我算這算那的,估計也嫌自己歲數大了,怕娶不到妻。”蕭韶又諷刺裴緒。“裴舍人是愛美之人,只惜他不配攬盡群芳。典型有賊心,沒賊膽。”蕭韶挖苦的話更甚。
“博士您說什麼?”
這話不像對個良家女說的。
蕭韶忙收話:“失言了,得罪。”
“無事。”她說:“裴舍人做事固然輕率,但您也不能這麼說啊。”
“好,那我繼續說了。”
“等等,”菀昭先插話,“你說的貴人,該不會是裴緒吧。”
他嘆道:“是啊,就是他。”
“他?我還以為日後再也見不到了呢。”菀昭呢喃句。
“哪能啊,裴舍人除了長得平平些,其他地方還是好的。論才華,十個我也頂不上一個他。”他這話裡的江湖氣把菀昭逗笑了。
“我一向以為外面方士道貌岸然,說的話雲裡霧裡,淨扯些不著邊際的。沒想到你說的那麼實在,還那麼有意思。”菀昭撲哧笑出來。
“噯,以前在山野裡自在慣了,到京裡來確實渾身難受。”蕭韶笑道。
“不對,你是東京的?聽口音似乎是洛陽人。”
菀昭猶豫地說。
“是,後來遊走四方,見見壯麗山河。”蕭韶又說:“扯多了。命裡的緣分,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您得把握好了。”
“你是說,”菀昭瞪大雙目。
蕭韶只說:“我什麼都沒說。”
“那你再說說怡園吧。我要怎麼樣才能讓怡園不被人強佔了?”她又問遍。
“不知道。”
蕭韶直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兩手一攤,高高掛起。
“嘁,你收了錢,還不幫人辦事,天底下竟有你這般黑了心肝的無恥之徒。”菀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