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道:“多謝。每日供的燈,還如從前一樣。”
每日供燈有數,故遵循了以前的先例。
“姑娘身子弱,可服些補不足的丹藥。”她命小廝取金罐來,“尋常的罐子不宜裝金貴的藥材。”
菀昭瞟見上面精細的紋路,團花栩栩如生,應是工匠傾盡所能造的。“這罐子做工上好。”
“非如此,不敢造次。”道媼道貌岸然地笑了。“裡面裝著的是所用的紫英。”
道媼又說:“小道自用最好的,凡是上好的皆為姑娘用。”
菀昭從前就聽說過道士煉丹神奇,但那麼多道士,沒一個吃丸藥成仙的,可知這法子只是人為求終南捷徑而走的彎道罷了。再說丹砂、金砂、紫英、白英什麼的,古人又不是沒用過,徒增自己對長生的煩惱罷了。
她忙推辭,“如此珍貴,受用不起。”
看她大費周章地弄了許多瓶罐,裡面裝的都是上好的藥材。菀昭不敢接下來。
“丸藥是延年益壽的,人吃了沒壞處。”周夫人笑道。
盛情難卻,只道:“多謝坤道。”
菀昭勉為其難地應下來。
女道士雙手託個盤子進來,“師傅,護身符。”
菀昭一驚,正是那個和她有幾分相像的道姑。
“這是我徒弟,叫令貞。”
令貞,這名字有些耳熟。菀昭拼命回想,忖了片刻,好久好久才想起來這麼個人。
菀昭小時候身子不好,父母怕養不活,又聽信貧苦人家的孩子好養活,就找了個老婆子取名玉奴。更找了長春觀的道姑韋靜善取了道名玄貞,大抵富貴人家總捨不得真讓女孩出家,於是千方百計找了農家的女孩兒替她。
她興許是以前家裡找的替身,送進了道觀裡。不過那都是大人私底下尋的,不曾讓她碰過這些事。她有次聽人的閒話,才知道有那麼個人是替她活著的。
“快拿去給姑娘。”
“姑娘,您看看這個。”
菀昭立即回神,她端個素白的瓷盤,鋪了張黃綢子,託了個精巧的玉墜子。
“恕難從命,一則出家人的法器斷不能收,二則玉光流霞,是精心盤玉才得的。如此貴重,承受不起。”
“駙馬?那豈不是長主婚期將至?”婉凝又驚又喜。
柔儀輕輕地說:“哪裡,要準備嫁衣裳還得半年呢,怎會那麼快。”
“駙馬會是什麼人?”
她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大家中意韋家的二郎。”
“韋家二郎?”婉凝只聽說過長安大姓韋氏,並不曾聽說其家的人。
柔儀笑道:“名字我不知道,據說是個右衛中郎將。”
“中郎將,這不是遂了長主想習武的心嗎?”婉凝打趣道
她幽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