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門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到湖邊去了。”
“你先看著,有誰醉了,就扶到裡間去,備好了醒酒湯。這些人都金貴的很,別出洋相教人責罵了。”也不忘叮囑她。“告訴流丹,他們帶的小廝也一一照顧好,支錢賞他們。”
話說的極快,顧不上繼續教她,菀昭就快步走到湖邊。
“我等你很久了。”
湖邊的男子專注餵魚,甚至不多看她一眼。他好像已經胸有成竹了。
“你,認識我?”菀昭猶猶豫豫地張口,隱隱約約猜測到他和那夜夢中的黑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是,我們還見過不止一次。”蕭韶把袋子裡的魚食全都丟下去,湖裡的魚從各處聚集起來,把食物四下分了。
“博士認識我?我倒是沒什麼印象。”她詫異地問。
蕭韶好像在回憶過往,“當然,我還見過小的時候的你。玉雪可愛的娃娃,老喜歡玩珠子。”
她照舊沒印象,“你是外公的友人?”
“算是吧,我以前曾經依附於他。不過可惜之前我只見過你兩面,你當然不認得我了。”蕭韶微微一笑。
“原來您是家中老友了,真是我疏忽了。”菀昭蹙額苦笑。
他好像被逗笑了,“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無盡的相似處。”
夢裡那個黑影深情地說:“哪怕只有那麼一點血,哪怕一絲絲,我也不會認錯的。”他甚至滴落淚水,流到她的臉頰上。
“啊!”菀昭忽地想起夢中人。“你到底是誰?”
“我啊,是那個讓你重新來過的人。”他嗤笑道。
重新來過,夢中的黑影並沒說過這樣的話。
但他說了“為的是改命。”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話。
“改命。”菀昭吐出了這兩個字,“為的是改命吧。”
“你說的沒錯。”蕭韶的笑容彷彿春日暖陽,燦爛又明媚。
菀昭卻說:“不,你不是,你只是個術士。”
“哦?為什麼突然懷疑我,剛才你還半信半疑的。”蕭韶似乎在消磨她的心。
“夢裡的那個人是韓家的,而你只是供職於太史的方士。還有你是觀測天文的人,而不是斡旋於官場的人。”菀昭咬死她的疑點。
蕭韶笑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有一個你說錯了,我也是通謀算的人。”
“你和那個黑影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甚至可以說未曾謀面過。”他淡淡地說,好像此事徹底與他無關。
菀昭眼神堅毅,“不會的,你一定知道什麼。”
“知道的,都是我自己算出來的。別忘了,我可是百算百中,卜卦相面從沒失過手。”他把袋子收了,拍掉手上的碎屑。“只是開個玩笑,至於那麼認真嗎?姑娘家彆氣勢洶洶的質問人。”
“你,”菀昭氣得背過氣,“看你運籌帷幄的模樣,怎麼可能不知道?”
“哈哈哈,”他好像聽到最好的笑話,“出言逗你一下,別認真啊。”他忙收斂了,整了整儀容。先清了清嗓子,“咳咳,你有什麼問的,我能幫你算。”
“算卦?”菀昭不好這個,抱著懷疑的心問:“你能算我日後的吉凶嗎?”
“這個不難,不過命數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笑道。
“我,我想問,永麟哥哥他會怎麼樣?”她支支吾吾地問。
“好啊,你等等。”他賣關子道。